“咦,這梵文《楞枷經》中原來是有漢文註釋的。嗯,不對,這夾雜的漢文怎麼又是一部什麼《九陽真經》,怎麼回事?”
尹治平看著《楞枷經》梵文經文中所夾雜的《九陽真經》經文,心中暗喜,面上卻是裝作驚訝地明知故問道。
覺遠道:“實不相瞞,這《楞伽經》中的夾縫之中,確實另有達摩祖師親手書寫的一部《九陽真經》。不過這《九陽真經》卻非是佛經妙理,而是教人強身健體、易筋洗髓的法門。我想這是達摩祖師親手所書而傳下,便一一照做,十數年來,勤習不懈,倒也百病不生。”
他說罷一頓,又接道:“但此經只不過教人保養有sè有相之身,這臭皮囊原也沒甚要緊,經書雖是達摩祖師所著,其實終究是皮相小道之學,不比《楞伽經》是佛家大典。”
尹治平心下暗笑覺遠當真糊塗,卻也不點明這《九陽真經》實乃武學中的上乘內功。只不過要說《九陽真經》是達摩親手所書,他卻不能苟同。
許多年後,覺遠的弟子張三丰就已經悟到,達摩是天竺人,就算會寫漢字,也必文理粗疏。而《九陽真經》文字佳妙,外國人決計寫不出,定是後世中土人士所作。多半便是少林寺中的僧侶,假託達摩之名,寫在天竺文字的楞伽經夾縫之中。
這是shè雕三部曲中緊隨神鵰之後的倚天中提到的,金老先生的書尹治平是通讀過的,倚天中的這節他也還記得。
不過這時他卻也沒向覺遠點明這點,免得覺遠這書呆子來跟他分辨,夾纏不清,只道:“我們全真教中也有許多強身健體的功夫,卻不知哪個更高明一些。這《九陽真經》我也想學學,不知覺遠大師可肯割愛否?”
覺遠笑道:“不過是皮相小道之學罷了,可算不得什麼割愛。尹道友想學,但請學便是。”
“那就多謝大師了。”尹治平謝了一句,心想覺遠這老實蛋果然好騙得很。不偷不搶,光明正大就可學到手。簡直比到古墓裡去取王重陽所刻的那部分《九yin真經》,還要容易得多。為了進古墓,他可是鑽了水道的,進去後還不小心踩了幾個機關。而且單就是尋那處地下水道的入口,便花費了他不少的功夫。
尹治平當下接著翻看,看了幾頁,卻發現經文夾雜在梵文《楞枷經》中,看起來甚是不便,而他也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恐怕要看個七、八遍才能記下來。當下心中一動,向覺遠道:“大師,這經文夾雜在梵文之中,看起來甚是不便,不知可否讓我單獨把此經抄錄下來?再回去按經中所指,慢慢修習。”
覺遠道:“自無不可,尹道友但抄便是。”說罷,起身從書案上為尹治平取過了筆墨紙硯來,還為尹治平把硯磨墨。
“好人啊!”尹治平不禁心中感嘆,對覺遠連聲道謝。
覺遠見他單人獨筆,抄得有些慢,又熱心腸地道:“這經書有四卷,尹道友一個人抄錄起來有些慢,不如便讓小僧幫你一把罷。尹道友抄第一卷,我為你抄第二卷。咱們兩人同時做,便快上許多。”
“大好人啊!”尹治平心中再嘆,更是不住口地道謝。
覺遠客氣了幾句,又起身從書案上取過了一杆筆來,拿過第二卷經書翻開,鋪開紙,蘸了墨,當即便開始抄錄了起來。
藏經閣的職司,除了打掃、儲存、看管經書外,也還有抄經之責。若有什麼單本珍品或者再難於長久儲存的,都會另行多抄錄幾本,以備原本不幸丟失損毀後而致失了這卷經書。
覺遠平ri在藏經閣是常抄寫經書的,所以早練得功夫,抄錄起來,運筆如飛,寫得很快,而且還都是端整的小楷,絕無錯字漏字、滴墨塗改之類。
反觀尹治平,平ri卻是極少抓筆的。而且他是個現代穿越人氏,雖然有原本尹志平的底子在,但他用起毛筆來,卻還是很不習慣,寫得很慢。所以當尹治平抄完一卷時,覺遠卻竟已把剩餘的三卷都已抄完,還有餘暇,在那裡喝茶休息。
尹治平好不容易抄完一卷,正覺大功告成,要放下筆來休息一下再行抄下一卷,一抬頭卻發現覺遠早已把剩餘三卷都已抄完,面前放著一沓工整的稿子。上面全部是端正的小楷,筆致俊秀。人覺遠不但比他寫得快,字還比他寫得好。
尹治平對此實是自愧不如,稱謝過後,又大誇了一番覺遠的書法,覺遠只是謙辭不受。
九陽到手,尹治平欣喜不自。又把所抄錄的經文,與《楞枷經》上的原文仔細校對一遍,添改了自己所抄的那捲上的幾個錯漏字。然後又與覺遠閒談一陣兒,便攜了抄錄的《九陽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