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藥師早就得有《九yin真經》的下冊,但也因為只是下冊,他看過之後知道只練下冊不能練成,而且不但毫無益處,反而有害,有走火入魔之危。所以雖早已得手,卻並不曾練過,只是收藏著,等著得到上冊再一起練。
可後來這部《九yin真經》下冊在陳玄風與梅超風叛離桃花島時被偷走,他妻子再次默寫時,不但時間已久記不完全,而且還因此耗費心力,以致生下黃蓉後便早故。
黃藥師深愛妻子,妻子因《九yin真經》而死後,他便發誓一生絕不再練《九yin真經》。雖後來黃蓉、郭靖得全了《九yin真經》,於他已是唾手可得,他卻也不曾練過。但因好奇心所驅使,而且這部《九yin真經》可說與他大半生有瓜葛,所以還是忍不住從女兒、女婿處借了過來,通篇翻閱了一遍。
這個心理就跟王重陽一樣,當年華山論劍,王重陽奪得《九yin真經》後,也是決意不練經書上的功夫,可在好奇心驅使之下,也是忍不住翻閱了一遍。而且為破林朝英所創的《玉`女心經》,還把經書上的部分武功刻在了古墓下面最隱秘的石室頂上。
黃藥師通讀過《九yin真經》,雖然因為守誓不曾練過半點真經中的武功,但對經中所載的各種武功,卻也都十分了解與熟悉。眼下尹治平忽然使出“橫空挪移”的輕功,他略加分辨,便已認出了正是《九yin真經》上的功夫,自然不免十分驚訝。
尹治平眼見自己所使的“橫空挪移”被黃藥師叫破,識出了是《九yin真經》中的功夫,也是不禁吃了一驚。他只知道原書中黃藥師是沒有練過《九yin真經》的,卻不知道黃藥師曾從女兒女婿那裡借來通讀過一遍這節。
驚訝了片刻後,他略加沉吟,還是坦然承認道:“是,我方才所使的正是《九yin真經》中所載的一門輕功,也確是叫做‘橫空挪移’不錯。”
黃藥師問道:“你是從何處學來的?難道王重陽當年沒守約,把《九yin真經》傳了下來?”說罷,不等尹治平作答,卻已先搖頭否決道:“不對,若他真的傳了下來,全真七子怎麼不會?還輪得到你這再傳弟子來學嗎?是了,是老頑童教你的對不對?全真教中,也就只有他會《九yin真經》。”
尹治平搖頭道:“不是周師叔祖教我的,我可還沒緣見過他老人家呢!”
黃藥師奇道:“那你是跟誰學來的?總不成是跟我那女兒女婿學來的罷?”說罷,不禁搖頭而笑。
尹治平再次搖頭,道:“自然不是。”頓了下後,接道:“我能學得《九yin真經》,說來確是得自重陽祖師,不過並非是他老人家親傳,而是自他的遺刻上學來。”
“遺刻?什麼遺刻?”黃藥師問道。
尹治平道:“當年重陽祖師於華山論劍後奪得《九yin真經》,雖然他決意不練經中的功夫,而且也決意不傳於弟子,但因好奇心所驅使,卻還是忍不住翻閱了一遍。”
“此前他曾為破解一門武功,百思而不得其解。直到通讀了《九yin真經》,才從中找到了破解之法。他將《九yin真經》中能夠破解這門武功的相關武功與經文都燒錄在一處隱秘的石室中,我無意間因緣尋到了這處石室,這才學得了石室中所燒錄的那部分《九yin真經》。”
除了沒把王重陽遺刻的具體所在透露,並把有意相尋顛倒過來說成了無意而獲外,尹治平對黃藥師可說是全部實言相告。因他覺著對黃老邪實在沒什麼好隱瞞的,人家對《九yin真經》早就是垂手可得,女兒女婿那裡就是全的,要學早就學了,又何必還要再來從他身上打這半缺不全的主意。
因此,絕不存在黃老邪會為貪圖《九yin真經》而對他不利,而黃老邪這等前輩高人,xing子又是孤僻,也絕不會把他今ri所說的話隨意外傳,對此他也絕對信得過黃老邪。如果黃老邪真是這般嘴碎的人,那他就不是黃老邪了。
至於旁邊侍立的程英也聽在了耳中,那完全可以忽視。
首先程英現在還未必知道《九yin真經》是什麼東西;二來程英也不是那種貪謀秘籍之人,何況她現在還是個孩子,便是想謀得也基本等於是什麼都做不了。再說他又沒說具體的位置,只說是間隱秘的石室,誰又能憑此知道在哪裡。
黃藥師伸手一指桌旁,請尹治平坐下,他自己則已先盤膝而坐在了矮桌旁的蒲團上,舉起桌上的一杯酒喝了,略消化了下尹治平所講的因由,這才開口問道:“重陽兄要破解什麼武功,以他當年天下第一高手,竟然也百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