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了揚手裡的奏章,問道:“這是呂大人正在寫的報捷奏章罷?”
呂文德道:“正是。”
尹治平道:“之前在席上,呂大人說要為我與郭兄奏表請功,怎麼這奏章上對我二人的名字,隻字未提?而且,我等是感蒙古殘暴,大宋危急,為身為大宋子民之責,為俠之大義,自發主動前來助守襄陽,怎麼呂大人的奏章上卻說我們是你花費苦心、大費周折所招攬來的奇人異士?奏章上我等片功未有,全是呂大人你一心為國,指揮有方。我冒死於蒙古十萬大軍中去刺殺忽必烈,在呂大人你這裡,便只是輕飄飄一句‘臣譴刺客於大軍中以刺敵酋,斬其首級。敵軍群龍無首,遂大敗’。”
尹治平其實對這等情況早有所料,這時也並未如何動怒,仍是嘴角含笑地看著呂文德。呂文德面上又是尷尬又是驚怕又是愴惶,額上冷汗直冒,不斷地舉袖拭汗,嘴裡“這,這個,這……”半天,卻是一時想不到什麼解釋的藉口。
“呂大人,我去刺殺忽必烈之前,這刺殺的計劃可跟你提也未提過。您根本都不知道我今ri要刺殺忽必烈,我這苦思冥想出來的妙策僥倖成功,就全成了您指揮的了?呂大人,你搶功也就罷了,怎麼就把我的功勞全部抹殺,連名字也未提,卻不知這是何道理?”說到最後一句,尹治平話聲揚高,聲音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