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回來的,隨口問了一句。之後那句客氣話,也只是順口為之,並沒什麼別的意思,他心中也並沒有對趙志敬過意不去。只是虛言假套話,面上客氣,實際上卻是連個禮也未曾行的。
而對於趙志敬所回敬的客氣話,他也知道,那是當不得真的。只當是耳旁風,吹過就忘。當下沒興趣多聊,又隨意客氣了兩句沒營養的虛話,尹治平便告辭離去。
出了殿門,程瑤迦從後面追上來叫道:“尹師兄。”
尹治平停下步來,轉身等著她過來。回來那ri,他與程瑤迦在重陽宮初見,是曾說過,改ri再行登門拜訪程瑤迦的。但這幾ri事多,卻是沒顧得過來。再加上他已對這妹子放棄,雖然對她如今的這般遭遇與下場,他心中很是過意不去與同情,但卻也不願再與她之間多有瓜葛跟糾纏。是以他那ri說登門拜訪,也是客氣話居多,實際上並不曾想過要去拜訪。
但眼下人家既然已經找上來了,不管是不是為了這事,尹治平等著她過來後,還是立即抱歉道:“程師妹,對不住,那ri本是說要去另行拜訪你的,只是這些ri事多,卻是抽不出時間。現在嗎,我倒是有時間,只是卻不敢多耽擱。之後進了思過堂,不滿兩月,也不能輕易出來。”
程瑤迦滿面歉意地道:“師兄不必抱歉,我那ri本就說過不必麻煩的。倒是抱歉的應該是我,我已聽師父說了,說你真正被罰的原因,是因為陸家莊的那件事,都是我害的。”
尹治平不禁搖頭苦笑地道:“這又關你什麼事了,師妹你別老是濫好人行不行?我當ri衝動下做得本來就有些不對,受處罰也是理所應當,實在跟你沒有半點關係。你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受害者,半點錯也沒有,別什麼事都攬到你身上好不好?”
程瑤迦低頭吶吶半晌,囁喏地道:“可這件事總歸跟我有關,我還是覺得對不住尹師兄你。”
尹治平無奈地嘆道:“行,對不住就對不住罷,我先走了。”說罷,便要轉身而行。
程瑤迦卻又連忙叫道:“尹師兄,你等等。”
“師妹還有何事?”尹治平實在頗有些無奈地問道。
程瑤迦道:“我,我不知該怎麼補償師兄?”
尹治平很想說:“你乾脆讓我推倒吧!”但自是沒有說出口,只是嘆道:“真的跟你沒關係的,你又要補償什麼?”
程瑤迦道:“可我……”
尹治平打斷道:“好了,你真覺過意不去,那就先欠著罷,等我想好後再告訴你。”
程瑤迦這才答應離去。
尹治平到飯堂用過早飯,回房的路上楊過找了過來,替他鳴不平地道:“師父,我聽說你被罰了,憑什麼啊,師祖他們也太不講理了!”
他是俗家弟子,早上是不參加早課的。所以未有當場立即知曉,是後來聽關係要好的一名出家的四代弟子所說才知道的,知道後便立即找了過來。
尹治平道:“不準非議師祖。”也沒跟他解釋太多,只帶著他一起回房。回到房中,簡易收拾了幾件衣物,由楊過陪他一起前往思過堂。
那思過堂是建在後山的一座孤峰上,峰不高,也不大,但卻孤然而立,與別處的都不相連。峰上的思過堂說是堂,其實只是磚石建造的幾間房舍,非常簡陋,峰上也沒什麼景緻。便是要受罰的弟子在這裡不受打擾地靜心思過,認識到自己所犯下的錯誤。思過期間,不準輕易地下這孤峰,否則一旦被發現,便要加倍處理。
尹治平抱著閉關的心態而來,看了一圈,卻也頗覺滿意。這裡條件確實頗為艱苦簡陋,但也十分安靜,整座孤峰上就他一人,很適合用來閉關。
安排妥當,尹治平便讓楊過下山而去,不必陪他。楊過卻還是多與他說了幾句話,這才離去。
待楊過離去,孤零零一個人無事可做。尹治平在床上躺了一會兒,亂七八糟地胡亂想了許多,然後便收止雜念,盤坐在床上開始練功。
離這孤峰不遠,後山中卻也有專門用來閉關的密室。此時一間閉關的密室之中,趙志敬正盤膝坐在其中,他卻是也在閉關。而且與尹治平名為思過,實為閉關不同,他就是正經在閉關,也是以閉關的名義進來的。
此時他盤膝而坐,卻是沒有在練功,而是眉頭深鎖,低頭看著面前的地上一疊手寫的稿子。那稿子的第一頁上有四個特別寫大的標題,乃是“葵花寶典”四字,其後是一行略小些的字,則是“yu練神功,揮刀自宮”八字。而且字型與時人所用頗為不同,有些似是而非,似是依現行用字簡化後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