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扇石門十分隱秘,關閉之後與石壁嚴絲合縫,從外表看全然看不出來。尹治平若非是從裡面開啟,單從這間石室中去找,恐怕根本發現不了這道秘門。顯然這一條秘道王重陽是十分保秘的,恐怕在此之前,除了王重陽自己之外再無人知道,連古墓的總路線圖上也沒有標示出來。
尹治平估計,可能是王重陽在把古墓讓給林朝英之後才獨自開鑿的。可能是方便就近探望林朝英,也可能是為在林朝英遇到什麼意外危險時,更能快速及時地前往趕去相救。
王重陽與林朝英這對戀人,雖然最後有緣無份,分道揚鑣,但他們各自心中,都還是對對方有著深厚感情的。如果知道了對方遭遇危險,第一個毫不猶豫會捨身相救的,便是他們各自了。這樣的兩人卻最終沒有在一起,也著實是件遺憾。
尹治平一邊前行,一邊心下對王重陽與林朝英的最終結果頗為感嘆。到得古墓,他趕往前面部分飯堂與廚房所在的那個彎道處,從懷中取出李莫愁昨ri給他的那條手帕,丟到地下,然後返身回到兩人幽會的那間石室,等著李莫愁的前來。
雖然這時候也差不多到了古墓派開下午飯的時間,但尹治平卻也不知道李莫愁何時會來。等了約摸一刻鐘左右,還不見李莫愁前來。左右閒著無事,便盤膝打坐在床上,練習呼吸吐納術。李莫愁隨時可能會來,他便沒有心神內斂地去練《天罡正法》,以免李莫愁到來後敲門時聽不到。
這呼吸吐納術是恢復蓄養元jing之用,練習內功是煉jing化氣的手段,若沒有深厚的元jing為基礎,那就沒法透過煉jing來化為真氣,內力增長自然也極緩慢。只有元jing充盈深厚,內力的增長才會跟著加快。所以這蓄養元jing,任何時候都是不嫌多的。尹治平沒事的時候,便經常練習這《全真內功》第二層的呼吸吐納術來蓄養元jing。
練習這呼吸吐納術是不需要心神內斂,物我兩忘的,而且也不限姿勢,行走坐臥皆可。所以只要情況允許,幾乎何時何地都可以修煉,不像練習內力搬運、打通經脈穴道那般有許多要求,非要安靜無人打擾之處方可。有時練習得太過心神內斂,不聞於外,也便沒有防備,容易被人偷襲暗算。
不過尹治平練習時用打坐得姿勢慣了,只要能夠打坐時,便都會用打坐的正姿,而且用這個正式的練功姿勢來練,效果也是最好的,還可以讓他很快進入狀態。
練習呼吸吐納術後,雖不曾心神內斂,物我兩忘,但卻也是恍恍惚惚,對外的感覺在若有若無之際。隨時能夠沉浸,也隨時能夠醒來,便在這將守不守間停留把握。
也不知過了多久後,耳邊忽聞得敲門聲響,心神轉回醒來,敲門聲繼續響起。待得停後,正是三長兩短的五聲,當即下床趿了鞋過去開門。
門外自然正是李莫愁,一開了門尹治平便伸手去抱。但李莫愁卻忽然一閃身,避過了他的懷抱。
尹治平不由一怔,轉眼瞧去,才見李莫愁面sè有些yin沉,顯得很不高興,開口問道:“怎麼了?什麼事惹你不快?”
李莫愁瞪著他道:“你!”
“我?”尹治平不由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大是奇怪不解地道:“我何時惹你了,咱們今天才剛見面呢?”
李莫愁“哼”了一聲,避過他走進室中去,道:“你早惹的。我問你,你跟我師妹到底是什麼關係?”
尹治平心中略驚了下,關好石門,轉過身來看著李莫愁,面sè如常地道:“沒什麼關係,我們就是之前認識罷了。”
李莫愁冷笑道:“是嗎?她可不是這般跟我說的。”
尹治平仍是保持著面sè不變,問道:“那她如何跟你說的?”他自問跟小龍女之間雖有些曖昧,但既然你不曾言明我不曾說破,那也是清清白白挑不出什麼剌的。
李莫愁沒明言相答,坐到床頭道:“昨ri她來尋我,你也是在的。她說有些話想問我,你道她是想跟我問什麼嗎?”
尹治平心中一動,有些猜測,卻是搖頭道:“我哪裡知道?”
李莫愁冷哼一聲,又憤而站起地道:“她是來跟我問你的事。她問我江湖真的能讓人變化那麼大嗎?說今年見到行走江湖回來的你,跟前年在終南山上初遇你時,好像全然就似兩個人。她問我跟你待了一年多時間了,你在我面前是什麼表現?問我你是什麼樣的人?”
“你們如果只是普普通通的認識,見過那麼一兩次面,她幹嗎這麼關心你的情況?還特地跑來問我。而且聽她話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