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是在第二日下午抵達靈寶郡。
一夜幾乎未睡的李忠在抵達靈寶郡的時候終於挺不住了,迷迷糊糊地打著瞌睡。
等他睜開眼時,才發現車裡早已沒了人,馬車也停在一棵柳樹旁,地上長了很多青草,官道就在百十米外。
李忠在車裡掃了一圈後,發現自己的被子被疊成了豆腐塊,上面放著一本書,書上放著幾隻小藥瓶。
每隻小藥瓶上都貼著標籤,上面工工整整地寫著字,有大還丹,有補氣丹,有止血散,有生肌丹。
李忠看著這些,激動得不能自已,作為寶膳坊多年的掌櫃,他如何不知道這些丹藥的真正價值?
不說那珍貴的“生肌丹”,單單大還丹一枚就要上千兩黃金,而這裡放了三瓶,每瓶都有三枚。
隨後,他又拿起書,封面上沒有名字,但開啟後,發現是一套鐧法,而且他越看越是熟悉,直到最後一頁寫著“黃金鐧法”四個字,他終於肯定這就是祖師一脈的功法。
“竟然真的是《黃金鐧法》!”
李忠雙手顫抖地捧著這本書,眼睛浮現出一層水霧。
當年他祖上是童家一位先祖的弟子,也被傳下《黃金鐧法》,但他們這些子孫後代不成器,以後連個大宗師都沒有,漸漸地連《黃金鐧法》也練的似是而非。
所以,這麼多年,他兢兢業業替童家賣命為了什麼?
還不是想引起童家的關注,好把他們家再重新收入門下。
只可惜,他等了幾十年都沒等來童真正眼相看,沒想到今日只是因為給那位大人載了一段路,那夢寐以求的《黃金鐧法》竟然就這麼到手了!
對了!
那位大人手裡怎麼會有《黃金鐧法》?
驀地,李忠想到了什麼,驚道:“難道他真的是童家的仇人?”
可如果那人真的是童家的仇人,為何又會對自己那麼好?
難道他不怕自己以後找他報仇嗎?
“不行!我必須要問個清楚!”
一念至此,他趕緊驅動馬車,向樓外樓總部所在地趕去。
……
迎賓樓。
這是靈寶郡最好的酒樓之一,也是最大、最繁華的酒樓。
它建立在一處湖上,建築風格獨特,由東、西、南、北、中五座樓宇組成,每座樓高三層,樓與樓之間透過“飛橋欄檻”相連,形成了一個宏偉的建築群。
遍觀整個大周,找不到幾個能與之相提並論的酒樓,因而當地人無不以能進一次迎賓樓吃飯為榮。
傍晚是迎賓樓最熱鬧的時候,因為吃飯晚寢的和打尖住店的都趕到了一塊兒,可以說是人最多的時候。
掌櫃朱大名穿著一身繡了金絲的華服,頭上戴著富商帽,挺著個大肚子坐在一間房裡的椅子上。
若是換做以往,他現在哪還有閒心思在這兒乾坐著,早在前面笑呵呵地招呼著客人,可此刻他卻是滿面愁容。
在他對面站著一人,四五十歲,中等身材,一臉和善,唇邊留著兩撇鬍子,穿著比朱大名要簡單一些。
他是朱大名的副手之一,姓朱名祥,是朱大名的堂弟,專門負責五樓中的南樓,也就是前樓。
“大哥,人我已經安排在後院了,你要不要見見?”朱祥開口問道。
朱大名眸光閃動,他本以為這都幾日過去了,那人也走了,這件事情也就到此結束了,沒想到還是來了。
他右手捂著腦門,感到頭疼,無精打采道:“人我就不見了,就把他擱在那兒吧。”
朱祥看了他一眼,道:“那個……大哥,來的是兩個人。”
“兩個人?”
朱大名“刷”地一下抬起頭,皺著眉頭道:“怎麼會是兩個人?”
他盯著朱祥道:“會不會是弄錯了?”
“來人說是讓咱們聯絡上頭,越快越好,應該就是大哥你說的那人。”朱祥道。
朱大名沉默不語,一對眉頭緊鎖。
見他久久不語,朱祥問道:“大哥,那這兩人……”
朱大名沉吟道:“先不管他們,好吃好喝的供著。”
“是!”
朱祥點了點頭,跟朱大名告退,隨即轉身出了房間。
等他離去之後,朱大名自語:“人已經到了,你什麼時候能回來?拖的太久,我也沒辦法幫你兜底啊!”
話音剛落,他忽然像被電擊中了一樣,“刷”的一下從椅子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