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魚掃視四周空蕩蕩的板凳,垂眸冷靜的說道:“都快開始了,這裡還沒有坐滿。”
黃仙兒陰惻惻的笑道:“少一兩個,也沒什麼關係。”
一陣冷風吹過,陰寒刺骨。
黃仙兒遞給她一張寫在宣傳冊上的注意事項,便離開。
座位有點窄,無心還需要和蘇青魚擠在一起。
按照黃仙兒的說法,這裡應該還有其他看不見的客人。
蘇青魚看著擠在自己身邊,絲毫不覺得彆扭的無心,歪著頭問道:“要不,你坐地上?”
無心轉過腦袋,又轉回去,面無表情的直視前方:“我們是男女朋友,可以貼貼。”
被拒絕。
蘇青魚想了想又說:“給你發紅包?”
無心坐在地上。
看起來,整個人更擠了。
蘇青魚往板凳中間挪一挪,現在舒服許多。
沈司年面色不愉的走了進來,他看向蘇青魚,發現無心也在裡面,眉頭一皺。
剛剛他想帶實體化的系統進來,門口檢票的娘娘腔無論如何也不允許,他只能先讓系統消失,以光球的形式跟在自己身邊。
沈司年的座位就在蘇青魚的旁邊,他手上拿著注意事項,大方的展示給蘇青魚看:“你看,這是新的規則。”
故作大方。
“這不是公羊村規則,這是注意事項,類似於npc友善提示,不影響主線任務的程序。”
蘇青魚看著注意事項裡的內容。
上面只有一句話。
【戲一旦開始,不可離場。】
隨著燈光暗下來,朦朧的幽光照射在暗紅色的幕布上,舞臺正中央,伴隨著鑼鼓喧囂,上場的不是花旦是青衣,青衣身穿素羅裙,念著詞進場。
她的聲音悠揚婉轉,宛如泛著光影的流水,緩緩流淌在觀眾的心頭。
時而低迴幽微,時而悽悽慘慘。
滿是女兒家的哀怨。
此次曲目,唱的是京劇經典曲目《玉堂春》,故事說的是名妓蘇三悲慘的一生。
“玉堂春,含悲淚,忙往前進,想起了,當年事,好不傷情。
過眼雲煙化灰塵,到如今恍如隔世人。”
開頭先是哀怨訴說悲慘遭遇,唱到最後,那臺上的青衣竟然把目光放在蘇青魚的身上,臉上的妝容顯得詭異可怖,雙眼空洞無神,唇角扭曲著一抹嘲諷的笑意。
她動作畸形怪異,時而緩慢,時而狂亂。
“叫蒼天,天不語。
求神靈,神無言。
蒼天為何不開眼,菩薩為何不靈驗。
也罷!
蘇三縱然身一死,作詭也要去申辯!”
戲裡的人有冤屈。
李娜娜想借這場戲,告訴蘇青魚,她是枉死的!
沈司年聽這場戲,只覺得頭疼欲裂,那青衣的模樣不停的在他眼前分裂,重重疊疊的人影,讓他站起身。
系統在他耳邊提醒,他被輕度汙染的事實。
當沈司年站起身的時候,後排的椅子開始劇烈的搖晃,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不滿抗議。
黃仙兒已經說過了,臺下的觀眾不止他們幾個。
沈司年就這麼站起來,會擋到後面的“觀眾”看戲。
蘇青魚把【地鐵四號線】獲得的橘子皮放在鼻子下面,目不轉睛的看著臺上的表演。
沈司年頭暈的厲害,他下意識的伸手抓住蘇青魚的胳膊,低沉的嗓音說道:“你看臺上是什麼東西?”
“就是正常的青衣在唱戲。”蘇青魚想掰開沈司年的手,他力氣太大,如同鐵鉗一般,已經把蘇青魚的手腕抓到泛紅。
“請你放開手,我男朋友還在這裡。”蘇青魚氣不過,她用指甲在沈司年的胳膊上撓出血口子。
互相傷害。
無心聽戲聽得入神。
他對戲曲似乎很感興趣,甚至沒有時間理會蘇青魚。
蘇青魚用腳尖戳了戳他的後背:“男朋友,我花了鉅款請來的男朋友,別看戲了,你女朋友的手要被掰斷了。”
受到汙染的沈司年力氣大得嚇人。
普通人單靠手的力量,捏碎一個成年女性的小臂骨頭,是非常困難的。
但是,沈司年的手還在不斷的用力,蘇青魚感覺到手腕麻木,血液停止流動,如果讓他再用力下去,她這隻手會骨裂。
不要靠近原文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