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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部分

中取出一封信來,向花榮道:“花統領,此乃衙內密函,言明只交於你一人開啟。”

這原是花榮意料之中,便伸手拆開看罷,只見信中說起,聽聞所招納生女真阿海部,今可使阿海往遼國上京一行,迎女真阿鶻產大王東歸,以分女真之勢。花榮所不解者,這什麼阿鶻產大王從來不曾聽聞,為何卻在遼國上京?

把這話語來問朱武時,這神機軍師笑道:“花統領,小人來時亦曾問過衙內,得知此人乃是星顯水紇石烈部大人,曾與那完顏部爭長女真族中,其時乃是阿骨打之叔頗拉蘇用事,此人兵敗奔遼,幾次欲回奔族中而不得。及至阿骨打起兵之時,每每以遼人不遣阿鶻產為言,以此數遼人之罪,其實女真乃遼屬國,每有爭競皆由遼使主之,阿骨打何能與遼爭此雄長?徒以此為口實而已!”

花榮聽到這裡,也算是明白了,點頭道:“這阿鶻產既曾與完顏女真爭雄,想亦是女真族中豪傑一員,相公倘若以兵護送其回本族稱兵起事,勢必可分女真之勢。只是相公先前信中曾說,不得與女真擅啟兵爭,如今卻要遣兵護送阿鶻產迴歸,豈非自相矛盾?”

朱武笑道:“花統領,衙內說你必有此問,果然不錯。衙內亦交代言語在此,道如今遼國變亂,上京紛擾,契丹諸軍不知誰屬,那阿鶻產時時以迴歸本族為務,必當趁此時機起兵。此人為女真豪傑,大凡女真之不容於完顏而入遼者皆遣為其部,現今亦有女真甲兵三百餘人,倘再裹脅沿途部眾,自可完顏部之側,卻不消我兵助之。衙內所欲者,只是待那阿鶻產東歸之時,暗地以兵攔截遼兵,再以阿海等人為其嚮導,佐以糧草,使其得能安然從上京返抵曷懶甸之境。倘能謀劃周詳,只怕直到那阿鶻產回返故地時,尚且不知我軍對他有如此大恩哩!”

原來高強這兩封書信,又是佔了他預先知道歷史的光,高永昌的背叛不用說了,不但是歷史上所發生的,現在亦有許多跡象表明其異志,可翹首以待之;至於阿鶻產大王,此人頗為傳奇,歷史上與完顏部爭雄失利後,遁歸契丹,然而契丹人卻被完顏部的詭計迷惑,使得阿鶻產不得歸還本族,因而長留遼國上京中,稱為順國女真。

當耶律章奴謀反之時,打到上京左近,就是被這位阿鶻產大王以三百騎一擊而敗,隨後阿鶻產大王自我膨脹的厲害,居然裹脅了契丹本族兵要去攻打阿骨打的女真國,結果走到半路就被契丹人給攔了下來,兵權被奪,投閒置散,直到遼國被金兵打破,他被金兵俘獲,人家問他是誰,他自稱乃是破遼之鬼,蓋因女真起兵便是以此人為口實,每次與遼國書信往還必定要求遼國送還此人。不過當真抓到了他之後,阿骨打卻僅僅是打了他一頓板子就了事了,這位破遼鬼的命運顯然比遼國要好上很多,這其中固然是因為女真只是以他作為起兵的口實,但阿鶻產自稱破遼鬼,顯然也極大滿足了女真君臣滅遼之後的自滿情緒,未始不是他保命全身的一個小小把戲。

如此人物,當日讀史書時便叫高強擊節不已,現今正是他躍上歷史舞臺的最佳時機,這一著棋子如何不用?至於這阿鶻產率軍東歸之後能給完顏女真帶來多少麻煩,這就不是他所關心的了,反正把水攪得越混,對於女真這個新興的國家就越不利,左右不過是女真人打女真人,關高衙內甚事?

見朱武講得明白,花榮便即放心,只是如此一來,對於完顏女真國的交涉問題就要提上議事日程了,但看高強信中的意思,卻又不大允許遼東常勝軍自行擬訂對女真國交涉的策略,如之奈何?

朱武聞言又笑道:“花統領,你事事周詳,卻盡在衙內意料之中。衙內來時說及,此事不消我等操心,那女真自當設法來與本軍交涉,甚或是遣使來與大宋通好,亦未可知哩!”

第十三卷 燕雲下篇 第二八章

若說政和四年十一月護步答岡之戰之前的遼國是處處狼煙,人心不安的話,那麼此後的半年之間,北地的局勢簡直就亂成了一鍋粥,遼主大敗的訊息猶如一枚投入滾油鍋裡的震天雷一般,把原本就已經蠢動不安的各方勢力完全引爆起來。

首先自然是在舉國決戰前夕舉起叛旗的耶律章奴了。這位契丹宗室究竟為何要在這個時候悍然背叛遼主天祚,當世並無多少人知曉,然而這行為的直接後果就是導致了天祚在與女真的決戰中黯然失利,遼國最忠誠和精銳的師旅損失慘重,最終能夠從戰場生還回到天祚身邊的兵馬只有二萬餘人,超過三萬人在護步答岡及此後的一系列追擊戰中橫屍疆場,餘下的兵眾則對契丹完全失去了信心,紛紛在東北各地嘯聚劫掠,淪為盜賊。這些兵將的戰鬥力比尋常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