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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部分

戶為軍,計廂軍之糧餉,不過每歲六七貫而已,歲增五十萬貫即可省邊備。這等呈進朝廷,自必以為極便,便是官家亦要稱讚他能了當邊事,此便是童大王再起視事之機了。你道他果真是來遼東監軍的麼?”

諸將聞說,都在那裡頭痛。果然文武殊途,這等朝官的肚腸,絕非他們這些在陣前與敵人刀槍相對的將官所能瞭解的。宗澤卻冷笑一聲道:“五十萬貫?且不論民心是否能服。軍糧尚不在其中,只說現今遼東大體粗安,百姓皆以力耕為生,七萬兵出自屯田戶中,不犯官中給其餉錢,一旦無業袖手之人亦可從軍。現在這七萬兵如何能定?勢必又要再給其軍餉,然則餘者亦皆望從軍,如此一來,非增三十萬兵不可!竭中國之財,養三十萬不戰之兵,是何謀國之道?真乃不知所謂者!”

高強笑著搖了搖頭道:“宗相公,你也忒看高童大王了。他原先在西北時,為了籌措軍需,便能幹出強令鐵錢與銅錢一一相兌的事來,令的西北六路商賈幾乎絕跡!若非我承辦西北軍糧,絕了他的後顧之憂,還不曉得他要弄出什麼事來,似你這般深謀遠慮,童大王哪裡能夠?且休,且休!”

諸將聞言,一時都笑起來,郭藥師便笑道:“當日相公並不煩國家,便一手救起這遼東十餘萬百姓來,此等手腕更非童貫之流所能及矣!卻不知相公今番來遼東,當如何措置?”

高強笑道:“我有何措置?遼東地盤是你們打下來的,和女真爭地是宗相公開的頭,我便接著做下去便是,只是宗相公好歹要教我一個章程,免得我沒頭蒼蠅一樣亂撞。”

宗澤連連搖手,笑道:“相公過謙矣!老父來到遼東之後,細察地情民意,鹹以為女真貪婪不可信,誓盟尚且不足守,況且並無誓盟?彼女真之人素以劫掠為業,每至秋冬便即呼嘯四出為盜,況且近年來屢勝契丹,其志甚驕,倘若本朝謹守邊疆,他只道南朝人素來懦弱,倒更要以兵來劫掠矣!”

高強點頭道:“然則宗相公之意,便是索性擺明陣仗,和女真硬碰硬打上一仗,打到他怕了方好?”

宗澤道:“正是。次等夷狄不明仁義,唯尚勇力,須得叫他知道我南朝兵力強盛,不敢來犯,那時約定誓盟,始可子孫固守為安,即如……”他看了看花榮和武松,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說了出來:“即如當日相公平梁山伯,亦是先整軍與之大戰一場,而後方好招安。”

高強一怔,還未說話,花榮卻舉起酒杯來向高強敬了一杯,笑道:“稱為此理,當日花榮若非在相公手下險死還生,又怎會甘心歸附?更無望今日之風光也!這一杯當敬相公。”

高強忙飲了,道:“自是你在遼東立下大功,方得建節,某豈有尺寸之力?”又向宗澤道:“即如宗相公所謀,想必是在邊境上寸步不讓,那女真皆是猛安謀克分領田土,現今傷了他許多百姓,那些謀克、猛安必不罷休,一旦整軍來攻,便可責他侵疆之罪?”

宗澤捻鬚點頭道:“老父初時亦作如是想,那女真之民本生長草澤山林,素不知令行禁止之道,況且閒常亦要擄劫生事,如今連番吃了好大虧,怎地不來?豈料半年許來,女真反日漸退避。我民屯墾者有深入女真境數十里者。絲毫不見他兵來相攻,實出老夫意料之外。”

陳規從旁道:“宗相公有所不知,那女真國主阿骨打率軍攻下遼國上京之後,得知我朝與契丹講和,且勸他收兵與契丹修好,便即整軍回國而去。其憚我朝如此,怎敢興兵來犯?我等在京中推演局勢時,鹹已為若不能聯結契丹或者高麗,再不然便須遼東自己生變,否則女真必不敢大舉來犯。”

宗澤目光一凝,忽地垂下眼簾,雙肩似緊而松,竟就在這酒席上入定起來。高強與他共事甚久,曉得這是宗澤又在行那推算之事,當下不敢大攪,只在一旁老老實實坐著。

少停,宗澤睜開雙眼,見眾人都在那裡端正坐定相候,便即舉杯敬了一輪,諸將紛紛相應。高強一面與宗澤碰杯,一面細看諸將面色,卻看不出有什麼慍意,心中暗贊宗澤果然了得。只這麼短短半年餘,已經收得諸將歸心如此。倘若掌兵的文臣都能如宗澤一般,何來文武不和?

宗澤放下酒杯,向陳規點了點頭,卻像高強道:“如此說來,倒是老夫小覷了這女真之人了,只怕已經中了女真之計矣!如老夫所料不錯,不出十日,女真使者必至。”

高強微微一驚,忙問端詳,宗澤道:“老父不禁百姓向外拓殖,只命諸將斂兵以備,不料他卻不來與我爭地,任由我朝百姓墾殖土地,料來待我百姓越境甚遠時,便要一本朝侵疆為言。一面責我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