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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部分

患描述一遍,張叔夜拊掌太息,亦驚亦喜,驚者,官家只為一己私慾,隨意設立此類機構,全不把政治後果放在心上,輕佻之極,不似人君:喜者,逢著朝廷中有高衙內這樣的有識之士,能預先防範,將這應奉局的禍害扼殺於萌芽中,誠黎民之福也!

他這裡連連讚歎,對兒子的好友高衙內頗有些神往起來,石秀見火候差不多了,便不再加油添醋,反說些高強的冒失糗事來與張叔夜聽,有了前面的打底,聽者此刻不覺其鄙陋,倒顯得天真可愛了。

兩人在這裡說的高興,石秀卻一面豎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等了好久,終於有個衙役急匆匆趕進來,叫道:“知府大人,不好了,董超薛霸叫賊人害了!”

第八卷 梁山中篇 第一四章 結黨

張叔夜吃了一驚,慌即升堂問案,石秀不便上堂,就留在後堂候著。其實他又何必隨堂聽審,根本人也是他殺的,屍體也是他看著丟的,連董超薛霸兩個死的時候頭朝哪個方向,臉向天向地都一清二楚。

功夫不大,張叔夜下了堂回來,清癯的臉上頗有些憤憤之氣。石秀趕緊動問,張叔夜也不隱瞞,隨口將董超薛霸兩個被賊人殺死,所押解的犯人不知去向的事情說了。

石秀等的就是這一刻,故作從容道:“晚輩有些江湖上的朋友,往來也曾聽過山東宋江的大名,聽說他最近吃了人命官司,也不曉得生死如何。倘若這兩位官差押解的正是宋江不差,則或許是江湖好漢劫囚殺官,裹了宋江上山也未可知。”

張叔夜原本沒想到這一層,歷來山東地面民風強悍,近年來朝廷賦稅漸漸沉重,本地多有百姓棄家而走,深山大澤中往往嘯聚些人馬,打家劫舍為生。似這等孤身上路的配軍,因為去的遠了,又往往帶著不少盤纏,最是各路蟊賊劫奪的好物件,因此他剛接到這訊息時,也並未想得太多。

經石秀這麼一提醒,張知府沉吟道:“有這等事?然則莫非是那宋江與江湖好漢有所勾結,有人半路劫走了他?”

石秀剛要順著這話頭往下說,卻見張叔夜隨即搖頭:“未必!這中間有一樁費解,若果來劫的江洋大盜是宋江同夥,殺官差便是應有之義,但當時便該開枷崩刑,將宋江身上束縛解開,否則怎見同夥之義?據案發當地報來。當地並未見到木枷官封的殘跡,救人而不劈枷,這便不是同夥搭救,倒像是劫人了。此中情由,煞是費解。”

石秀悶了一下。後面的話就編不出來,心說不愧是張隨雲的父親,兒子年紀輕輕就作了一路的提刑官,當老子的在刑名上頭也這等精細,不是好耍弄的!曉得張叔夜精明,石秀也就不多話,他本是私人拜訪,與這件案子沒什麼相干的,正所謂多說多錯。

好在張叔夜既然認定了其中有些蹊蹺,也不大會去找宋江的家人為難,只是這件案子要破,好歹須得找到了宋江本人才能分曉,因此安排得力衙役去盯著宋江的家人,也是說不得地了。

又說了些話,石秀起身告辭,張叔夜挽留幾句,款待吃了午飯才去。席間石秀見張叔夜飲食輕儉,府中下人也不多。起居甚為簡易,乃是正宗的清官架子,為人卻又隨和,對小輩的沒點架子,心中好生景仰,心想朝中倘若都是這樣的大臣,我大宋許多事情也沒那麼難了吧?

既然生了敬意,又知道張叔夜不是好糊弄的角色,石秀越發小心。他這時已經有些後悔起自己的殺人絕後之計了。不過離了張府之後仔細一想,這條計也未必就算失敗,畢竟死了兩個官差。梁山又是扯起大旗的盜匪,只需日後查明瞭宋江當天確實是上了山,之後又在山上留下了,那麼這兩個官差地性命可就鐵板釘釘算在梁山宋江頭上,沒地跑!

按下石秀這裡自回東京去不表,單說宋江在那梁山上,待了沒幾天,山下就傳來訊息,說道當日押解宋江的兩個官差已經發現被人殺死的大路上,官府飭令嚴拿兇手,只是案子無頭,沒什麼線索,目下都說是梁山好漢救了宋江上山,殺官造反。

這件案子有張叔夜主持,其中疑點尚未查明,自然不會如此斷獄,但是若要破案,必須要宋江出面,因此這麼個傳言也是張叔夜有意為之,料得宋江若是冤屈的,必定憂心家中老小的安危,聽得這麼兇險,要設法來會家人,趁機拿了,一問便知端倪。

宋江不知是計,正墮在彀中,在山寨中急得跳腳,恨恨道:“叵耐這幾個狗頭,誆我說什麼官差自己逃走了,原是殺卻了帳!”

他火冒三丈,怒氣衝衝來到聚義分贓廳,正逢著晁蓋幾個人在這裡議事,當下上去一把抓住劉唐,喝道:“兄弟,我宋江須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