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幾千打幾百,女真兵還多於遼兵之外,餘下都是女真以少敗多,打敗了幾十倍的敵人,慢說這排隊砍人頭也能累死不少女真勇士了,單單這契丹兵的動員能力也煞是驚人,達魯古城一戰就已經是步騎近八十萬了,史載一戰砍的只剩十幾個人,轉年遼主親征,居然又是七十萬,前後只相差幾個月啊!當真有這樣的動員能力的話,遼國不但不會被區區女真誅滅,反而大可征服亞洲,走向世界了。
再者說,眼下自己給予了女真人大批的援助,在阿骨打已經激怒了遼主的情況下,他勢必會提前起兵。如此一來,歷史上的種種戰績,還能作數麼?撓了撓頭,高強也是沒奈何,縱然前路變得混沌起來,總比輕信歷史事件還會如自己所知的那樣一一發生的好。橫豎遊戲總是人玩的,自己前期作了那麼多佈置,縱是有什麼變化,總不至於一無準備吧?
“無論如何,總不會比歷史上金兵打破汴梁來得差吧?”這麼一想,高強便心安理得起來,在博覽會三樓的辦公室裡哼起小曲來。
只是忙裡偷閒終究是難得的,他才清閒了一會,便被許貫忠帶來的一個訊息驚地跳了起來:“衙內,杭州報喜!小乙已經制成了馬車車廂和車頭。並從杭州城到運河碼頭鋪了一條鐵軌。初試成功雲!“這所謂的馬車可不同於四輪馬車,乃是馬拉火車之意,只是這時代又沒有人見過火車。這概念自然也就簡化成了馬車。
高強聞訊,搶過許貫忠手中的書信來看時,只見燕青寫的明白,這馬拉火車用十二匹馬為一綱首——宋人沒有什麼一列火車的概念,便沿用綱運的概念,將車頭稱作綱首——一綱四節車廂連綴,車廂以木為箱,用鐵為底,用鋼作輪,青銅為軸。每節車廂可載重五千斤,四節便是兩萬,正合宋朝一綱運糧之數目。這也是燕青巧思,便於這馬車的運輸制度得以與現今的綱運制度相契合。
見信上說,此車快如飛電,一程百里,不過費時兩個時辰,惟需調訓馬速,不可過快。否則車重馬輕,一旦動起來之後,輕易難得停止,倒好挫傷了馬匹。
高強見了,連連扼腕,叫道當初少說了一句,這剎車得安在車廂上,用一個聯動裝置,由車頭控制著便好,若是用車頭剎車,那馬腿如何經受的住偌大慣性?好在這也只是一個小問題。再往下看,心卻冷了一截,原來燕青附上鋪設鐵軌的費用,每一里鐵軌,竟需要費錢兩千五百貫,從杭州鋪到京城,曲折四千里路,再加上沿途車站地設定,鋪這麼一條鐵軌起碼要花上兩千萬貫!
高強愁眉苦臉,心說這麼大筆數目,倘若再遷延時日的話,又得翻著跟頭向上漲,這鐵路到猴年馬月才能通車?還是許貫忠在一旁見高強變色,問了情由,不由失笑道:“從杭州鋪到汴京,衙內好大手筆!只不悟此路一成,沿路漕輓士卒當如何生計?能不生亂乎?”
高強一凜,這才省覺。歷史上中國近代黑社會的形成,很大原因就是洋人介入了內河和內地的運輸之後,失業的漕運工人無處去,才結成了黑社會。大宋南北漕運地發達,比晚清也不差到哪裡去,賴之營生之人少說上百萬,他這麼一搞,那些人怎麼辦?難道逼人家造反麼?
“如此說來,此物竟是無用?”高強大為懊喪,心說單單研究經費就不曉得花了多少,弄出來卻沒用,沒得叫人喪氣。
許貫忠笑道:“若說無用,卻又不然,小乙這信中,其實已經說明了其用途所在,只是衙內不曾深思而已。”
高強大訝,復又將那信拿起來看了一遍,若有所悟,道:“貫忠所說的,莫非是小乙以杭州城到碼頭這一段,營建鐵路作為試行?”
許貫忠頷首道:“正是。自來漕運以河,陸運以輦,沿途上下集散煞是不便。若是於汴京、南京、建康府、杭州等地,量建鐵路,以通碼頭與州城,即是便利非常。至於這幾處亦有不少漕輓士卒,往昔以來往州城與碼頭之間運腳為業,這鐵路通後,亦為無業,幸而人數不為多,大抵不下數萬人,可使轉而為軍,庶幾不生事為上。此輩人又多為石三郎部下,亦好支吾,不致為有心者煽惑生事。”
高強見他計算周詳,心下甚喜。石秀費數年之功,所作的無非就是將這些在各地擔負力役地廂兵士兵聯結起來,再延伸到市井中去,因此他這所謂的黑社會,其人力資源比後世的黑社會雄厚不知多少倍,也較為有組織。若是用上這些力量,料來亦可免於動亂。
於是次日上朝,高強便奏陳其事,啟請於運河沿路大集散處,鋪設鐵路,用馬車運輸,鐵路車站縱然也用人力上下貨物,到底省卻許多,更兼速度飛快,誠為美事。趙佶與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