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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部分

他夫人被賊人擄去的醜事。花榮到現在恐怕還是大宋的一員武將。“花榮,你一心護友,義氣為重,我也知之。只是你身為朝廷武將,食國家俸祿,忠義之間當有所取捨,雖然全了朋友義氣,這忠字上頭可有所欠缺吧?”

花榮又待再說,忽的一陣氣促,竟爾說不上話來,高強趕緊倒了一碗水給他端到嘴邊,花榮盯了他一會,到底就著高強手中喝了兩口,這氣才算緩了過來,低聲道:“生受相公,花榮自幼受庭訓,忠義傳家,當清風寨之時,我若不反。宋江哥哥必死無疑,忠義不能兩全,只能舍忠而取義。既然全了朋友之義,花榮雖死而無憾!”

語聲雖低,卻甚是堅決,高強聽了不由得感嘆。當日河灘之戰,花榮死戰不退,只為梁山大軍斷後,若不是他的頑強抵抗,梁山被火焚燬的船隻決不僅僅是那幾十條,似此方才稱得上義氣深重了。

他想了想,忽道:“花榮,你說從前忠義不能兩全,只能舍忠取義,此乃人各有志,我也不來說你。如今卻有一個好時機,令你忠義得以兩全,你可願為?”

便將朝廷有意招安之事又說一遍。花榮聽了,雙眼忽地放出神采來,急急道:“相公,朝廷果然有意招安我梁山,這卻不是誆我?”

高強心說有門啊,剛才還一副死人相呢:“誰個沒來由誆你?你梁山上數萬嘍兵,大多也是窮苦百姓,生計無著才嘯聚山林,其實都是朝廷的赤子,若是把來都殺了,豈非塗炭生靈?”

他看了看花榮,又道:“況且我與梁山數戰,深覺爾等夥中多良將猛士,許多官兵也有所不及,若能以此武勇為國家出力,邊庭上立些功勞,功在國家,名在後世,豈不是強勝爾等死而為賊,死後不能歸葬祖墳之中?”

這話花榮卻聽地進去了,他算得上死過一次的人了,當日河灘之上,眼見官兵大軍衝至,箭如雨下,已經自分必死,當時心中最大的一個念頭就是:“不料報國無門,身死為賊,為祖宗羞,死後如何有面目見爹爹面!”他花家本是將門,雖然不是什麼元勳功臣之後,祖上三代卻也都是將家,否則花榮也沒辦法年紀輕輕就練出一身好武藝,更作了清風寨的知寨了,在他心中,武將當為國殺敵,這原是天經地義的事。

只是轉念一想,又覺不可盡信,這高強是什麼人?端的狡詐無比,梁山遇到他只有吃癟的份,他卻從來沒有在梁山手中吃過敗仗的,焉知這招安的話語不是他設下的詭計,想要將梁山軍從水泊中誘出,一舉殺盡?

見花榮嘴巴動了幾下,卻沒有說話,高強心知他還有疑慮,火候未到,不可操之過急,便笑道:“茲事體大,花頭領若有心時,儘可放長眼色來看個明白,看某究竟是真心招安還是假意誆騙!如今花頭領只需儘快將傷勢養好,他日招安之事少不得還要勞煩頭領。”說罷拱了拱手,便轉身出去了。

又過幾天,四月二十四日,高強招集諸將,說道自己要去看泰山大會,任原爭交。諸將聽了盡皆愕然,心說哪有前敵的大帥沒事作,跑去看人相撲的?縱然是號稱三年無對手的巔峰對決,這也忒胡鬧了些。

諸將紛紛進諫,高強卻左右不聽,且說為免擾民,更省得被朝廷知曉了,御史臺少不得要參劾他擅離防地,今番須是微服前往,只作尋常香客打扮,命曹正、朱武帶五十個心腹牙兵相伴,餘外便是燕青,只要瞞住監軍一人。

諸將苦勸不住,只得依從了,好在剛剛經過大戰,梁山方面也安份得很,這一路安全問題倒不用擔心;至於監軍楊戩,卻在這大營住不慣,早幾日帶著張順那一百水鬼搬到鄆州城去住了,高強此去五七日便回,料也無妨。

於是朱武建議,用十幾輛驢車馱些布匹,扮作南方來販木棉布的客商香客,將弓箭都藏在布匹中,眾牙兵換了裝束,身藏短刃,向李應討了兩個幹練的莊客作嚮導,一行出了李家莊大營,徑往泰山來。

這泰山乃是在兗州和齊州交界之處,當地縣治乃是奉符縣,即今泰安東南,從此往東行不足百里便至。那岱嶽大會取的是東嶽聖帝地誕辰之日,四方香客皆至泰山進香,徇為盛事。

說起這泰山的岱嶽大會,其實倒跟大宋朝廷有莫大關聯。當年真宗在位時,遼國南侵,雖然大家打了個不分勝負,宋朝在談判中還迫使遼國把已經到手的關南之地吐了出來,不算太丟人。不過被人打到家門口簽訂了澶淵之盟,這說起來叫做城下之盟,說出去也不大好聽。

真宗班師回朝之後,一看朝野多有怨聲,激進者不時放言要打回燕雲去,一時間社會局面很不和諧。此時就有宰相王欽若出來建議,封禪泰山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