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好的比我哥哥倒還快些,李莊主見撥了兩個僕婦、兩個莊丁為他看護,比我哥哥卻半些兒也不差了。”
扈成聽妹妹說話頗有些怨氣,幾次要她莫說,扈三娘只作不知,一張嘴噼裡啪啦開啟了就關不上。高強幾欲發噱,這女將原來一般的雞婆,只是表達方式有些不同而已。
“咳咳,此事你兄妹早晚須得知道,便說也無妨。”高強想了想,梁山招安這事對於手下的官兵也有不小的影響,大家打生打死的,轉臉又要作同僚。當兵的多半是直性子,這個彎要想轉過來可不大容易,不如趁此機會看看扈成兄妹的反應如何,他二人和梁山仇深似海,倘若他們都能接受,餘人便都好辦得很了。
“朝議以為梁山勢大人多,若要盡數剿滅,一來有傷天和。二來空費錢糧兵馬,因此許多大臣主張招安,官家已然降詔於我,命我一力擔當招安大事,你兄妹二人可有話說?”
扈成聽了,沉默不語,扈三娘卻愕然變色,騰地站了起來,柳眉倒豎,杏眼圓睜道:“相公,那梁山狗賊害我全家,殺我扈家莊百姓。若是輕易招安,國法何在,天理何在?我兄妹誓不與彼干休!”
高強趕緊好言安撫。他心裡明白,莫看扈三娘一說就跳,其實這女子沒什麼主見,水滸傳上扈家莊全家都被李逵砍了,這扈三娘卻老老實實地給王英作了婆娘,可知也不是什麼真個剛烈的女子。倒是扈成一直為石秀辦事,經過家中慘變之後,人也沉穩了許多,這才是真正要擺平的人。
只見扈成低頭想了一會,先拉住了扈三娘。抬起頭來望著高強,淡淡道:“衙內……小人自數年前跟隨衙內,在石三郎麾下做事,叫慣了衙內,今日可還叫得麼?”
高強一愣,實際上他身邊的這些人,比如許貫忠、燕青、石秀、楊志等等,即便是到了現在,私底下還是叫他衙內,聽慣了也不覺得什麼,高強心裡也沒把什麼官位名銜當回事。不過扈成現在這般說法,顯然是要計較什麼話“當講不當講”之類。
“叫得叫得,你隨我於微時,咱們算是布衣之交,如何變得生分了?扈小哥,你若有什麼話,儘管說出來,我高強便是高強,不管是在太尉府作衙內,還是大名府作招討使,始終未變。”
扈成聽見高強這般說,面色微動,低聲謝過了,便道:“招安一事,朝堂自有公議,我扈家莊數百條性命,原也不在朝廷的眼裡,只是對我兄妹而言,那卻是切齒之恨!梁山招安必然肆赦,小人只問衙內一句話,那董平赦也不赦?”
高強鬆一口氣,心說這事好辦,那人渣我本來也不想留他,就算他能打,我大宋難道除了這種人渣就沒有好漢了?“董平倒反朝廷,為禍百姓,罪在不赦。縱然招安議定,其餘人都赦了,這董平我也決計不放,大不了招安宣詔之前,我讓你兄妹二人到大名府大牢裡,將董平親手殺了,以洩心頭之恨,這可使得?”
扈成兄妹原是莊戶,百姓疾苦也都知曉,原不是要盡殺梁山軍,聽說高強願意把董平送與他兄妹報仇,都是感激,扈成便喚扈三娘扶著他要拜,高強趕緊攔住不叫拜,又囑他好生養傷,莫要等到梁山招安事定時,他還躺在床上,還說什麼報仇?
扈三娘在一旁卻笑:“相公放心,縱然哥哥不能起身,三娘也可手刃仇人,好歹搠他十七八個透明窟窿,方消我心頭之恨!”這女子相貌原是不錯,不過眼下這笑容怎麼看怎麼覺得陰得慌。
出了養傷都監的門,腳下一拐,就進了養傷盜魁的門。進得門來,但見花榮躺在床上,那條中箭地腿用一塊布吊起來懸空,雙眼望著天花板,只斜過來瞄了高強一眼,便又收了回去。
他不說話,高強也不說話,翹著二郎腿在床邊坐著,心想你叫我來的,總不成一直這麼悶嘴葫蘆吧?
過了半晌,花榮這才開口,那嗓音卻把高強嚇了一跳,沙啞的簡直不能聽,和當日河灘上那高亢清亮的語聲簡直不能比:“相公,花榮不降,請賜一死。”
高強一怔,心說你巴巴地找人來,就是要我殺了你?“爾等嘯聚山林,殺官造反,總要稟告朝廷,明正典刑,這才能斬首市曹,可不是我說殺就能殺的。”那董平比你罪大得多了吧?如今也還養在大名府的大牢裡有吃有喝呢。
不想花榮聽了這話,神情卻忽的有些激動起來:“相公,當日花榮反出清風寨,斯時你也在青州,此中情由當有所知,花榮敢是有心謀逆的人麼?”
高強默然,這事雖然與水滸傳裡的經過有些出入,不過花榮本身的處境並沒有多大變化,當時如果不是那位文官知寨強要捉拿宋江來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