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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部分

一面學習女真語言,料來不久亦可擔當使節了。”在此之前,和女真之間的聯絡都是以商旅身份進行,而且也不涉及到政治和軍略。因此高強並不在意。只用一個之文恭的師弟蘇定常駐北地生女真境內。可是往後要是牽涉到國家間的交往,這使者可就不能草率了,必須是飽有學識,明瞭國家大事,臨事又懂得變通的長才,方能不辱使節。歷史上中國與外國交往,常常有些商人無賴輩充斥其間。就是因為作為當時社會精英階層計程車大失絕少此種人才,倘若鬧出了象萬曆援朝時那種笑話,任由一個商人糊弄國家朝廷,那高強不如一頭碰死算了。

原本高強的心中,燕青是最合適的人選。但小乙眼下揹著東南一攤子的事,也無人可以取代,終不成臨時再抓差過來吧?因此這件事只在他心頭,總是找不到合適的人選。這馬擴卻好比是天上掉下來的,歷史上此人就曾經出使,如今派去塞外歷練一時,倘若真能勝任,可不了了高強一樁心事?

馬擴見這般說,益發覺得自己重要起來。原本武舉讀了些書,比尋常武人更有文化,亦必自詡不凡,此時聽見高強指望他作使節,且是可以決定大宋與一個北地新興國家關係的使節,這等使命感和自豪感立時將他充滿,慨然道:“區區不才,受相公如此重託。惟有捨身相報,庶幾不負國家。不負官家,亦有以報相公知遇之恩,方才稱心。”

高強大喜,便與他說些對未來北地大勢的預測,馬擴隨聽隨記,間或問上兩句,卻多中肯肇,越發令人覺得他心思機敏,能見微知著,高強心中暗喜,自慶得人。

一夜無話,次日高強又留他在府中,命人請了宗澤和趙良嗣二人來,一同講論北地情勢,算是給馬擴再上上課。這二人中趙良嗣對於遼國情勢更為了解一些,宗澤則擅長戰略推演,譬如之前排程西北兵將和軍需糧草,籌劃攻略盛底河城一役。宗澤所率領的新建參議司雖然只有陳規等寥寥幾名屬員。但計劃周詳表現出色,尤其是宗澤,對於龐大繁雜的軍需和兵將運動線路、囤積地點、調動速度等等,幾乎是看一遍就過目不忘,而且對於往後一段時間的預計幾乎分毫不差,這等本事叫高強看的是目瞪口呆。心說之書上說的奇才,莫非如是?

而今西北戰事將歇,參議司的重點就放到北地女真和契丹開戰以後的戰略推演上頭,據說現在已經推完了女真邊的戰事一年的演變。只是範圍不夠大,只涉及到黃龍府和部分遼國東京道而已,下一步就是結合新送到的情報,擴大推演範圍了。

這日,待趙良嗣說過了遼國勢力之後,便是宗澤講演:“據我司所探,生女真完顏部太首領病重,如今大權已由阿骨打掌管。此人經年初頭魚宴上忤逆遼主之後,唯恐遼國加誅,必定加緊起兵的準備,一面遣人來我朝求取兵甲,一面稱兵攻打附近部落,以掠奪子女牲畜,壯大其實力,此既是塞外部族一貫作為,亦是完顏部幾十年來之慣舉。生女真諸部數十年來已經多聚於完顏部旗下,奉其號令,其必向遼的邊境系遼女真進逼,此輩歷來受契丹羈縻,倘若力有不敵,必當走訴於遼。”

“契丹主縱是無道,國中亦必有能者。況且女真一族,自來為契丹所忌。今聞其兼併部族,整繕兵甲,豈不有備?必當趁此女真內鬥之機,起兵誅伐完顏部。只是完顏部預謀已久,又得我朝大批兵甲相助,遼兵政腐敗已久,倉促集兵難勝。不出三戰,則遼東北統軍司之兵力當喪失殆盡,餘眾只能屯聚於黃龍府中,向遼主求援。”

“黃龍府乃是遼太祖阿保機賓天之地。東北第一重鎮。一旦被圍,遼國震動,勢必大兵來救。”說到這裡,宗澤看了看趙良嗣,後者將頭轉了開去,故作不知。宗澤也不在意,續道:“我司計議到此,便意見不一,我意遼國國本在此,必定傾國之兵來援,務求一戰而定,方可保其各部不致離心;而趙承旨卻說遼主昏聵,蕭奉先奸佞,若受了女真賄賂,讒言惑上,或許使遼主不往親征。”

高強見狀,已知二人意見不一致,這推演到了此處就進行不下去了,便向馬擴道:“大致情勢便是如此,如今戰事未起,你且往遼東,尚有一年時間容你熟悉彼處山脈地理人物風俗,亦可隨商隊前往女真中以探彼虛實。待戰事起後,朝廷自有指揮降下。”馬擴受命,又向宗澤問了起居,便即請辭,說道要回家安頓家中。

此乃人之常情,高強便許他自去,命人捧了一百貫錢引作盤纏。馬擴辭而不得,只得接了。高強又命他在家中安頓好,一個月中,自有使者持著秀字令牌和樞密院信牌前去相招。到時只可挑選幾名心腹軍士,相隨上路,馬擴應了,拜別眾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