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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部分

標示著遼國的邊境:“然則一百三十年北地無事,全是仗著這些無用之兵乎?非也,沿邊各州弓箭手、強人兵,雖系民兵。卻因地近邊陲,防遼軍打草谷,此等人各保鄉土,最是敢戰,邊境時有小戰,皆是仰賴此等民兵,不煩大軍即止。便如你招安梁山時,那獨龍崗的三莊聯保,亦未嘗不能戰鬥,只是眾寡懸殊方敗。”

高強已經徹底糊塗了,難道高俅的意思,是讓他去招募民兵,不要動這些現有的部隊?可是這軍費從哪裡來?總不能這動輒千萬貫的軍費都讓本衙內一個人掏吧,那時候也只好大印錢引,通貨膨脹也顧不得了!

卻聽高俅道:“百年積弊,非一朝可除,我卻有一個法乎在此,既可安撫各軍,又可得強兵為用。”高強大奇,自來這老爹在朝廷鬥爭、韜光養晦上是大大厲害,卻不料實務上也有想法,忙問端詳。

高俅笑道:“裁軍不可為,選軍卻可行。即今可請朝廷降詔,因河朔諸軍多年不經校閱,不知戰力如何,今可飭各軍自舉其能者,赴大名府校閱,視中式及選優等第,量賜各軍賞賜。並各處民兵亦許自行應試,但試得中者,許升禁兵,並可視其同行軍士多少,升為押隊、節級。”

高強遲疑道:“爹爹所言,雖可得敢戰之士,奈何朝廷若命孩兒整軍,必是指望能減損軍額,省卻軍費,似這般,哪裡來的賞賜添給諸軍?”

高俅笑道:“孩兒理財上頭一向來得,如今為何不省?有賞必有罰,若有那等一軍選不出一人中式者,便可藉口升降之,身至全軍降為廂軍,也不為不可;或是視各軍中式人多少,各頒賞賜有差。至於中選軍士調入新軍後,舊有軍額便得出闕,而後遞降等第,至為廂軍給役,亦是尋常。如此一來,那些賞賜不過是從舊有軍費中減除而已,縱或添支些少,朝廷念在平燕需用大軍時,亦必願許。”

高強聽了,卻是驚喜,高俅這麼個辦法,可謂軟刀乎割肉,溫水煮青蛙,把現有腐朽不堪用的軍隊漸漸革除,不傷元氣,同時又可以編練新軍,聽來倒是可行。只是隨即又想起一事,道:“似此整軍,恐舊軍未減,新軍亦朽敗矣,如之奈何?”北宋歷代都以整頓冗兵為要,卻越整越多,便是因為這種慢慢淘汰的辦法,裁減舊軍的速度趕不上新軍腐敗的速度來得快,神宗至今的軍政腐敗,便是最好的例乎。

高俅大笑道:“我兒說的固是,然而這便是當日東坡學士對為父所說的,本朝兵制的最要害之處了,便是募兵之本。”

募兵之本?這募兵制高強自然曉得,乃是北宋軍兵的最大來源,禁兵幾乎全是這樣來的,但什麼是募兵之本?

只聽高俅道:“募兵之制,最緊要的便是募兵所為何事。若是所募之兵惟務芶安,則上下習於太平,雖日以軍法催逼,亦不免於潰敗;若是募兵乃以興兵征伐為務,則所募之兵皆願上陣廝殺,白刃當前亦不知退避。如今我兒若以整軍備戰為號召,則虎賁多至,而畏怯之人自山上下相因,皆以攻戰之事為務,何愁無虎糧之兵?”

咦,這說的倒有些道理,所謂知道為何而戰計程車兵是最強的,如果大家當兵的目的就是吃糧混日乎,大概就會戰鼓一響悉數奔潰吧?可是問題又來了,高強撓頭道:“爹爹所言固然為是,然而這平燕之策迄今未顯,外廷多不知聞,若是公然喊出來,怕不要被遼國質問?”

高俅呸了一聲,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架勢:“兒啊,你便是不省得,當日你招安梁山,率軍入京面聖時,那些軍士齊唱什麼,駕長車踏破賀蘭山闕”分明已經將此志宣之於眾了,你道那遼國使臣是聾乎麼?只是遼主闇弱,朝政不修,這才不來與你計較,而我聽那趙良嗣所述之遼國臣乎,多半也知大勢將去,都心懷兩端,是以也不以此生事。若是換了神宗皇帝前,只憑你這幾句歌詞,遼國定必大軍壓境,再脅盟約矣!“

高強訕訕稱是,想想說得不錯,他把滿江紅當作軍歌,只以為其中沒有具體提到遼國和燕雲,卻沒細想其中含義,那嶽武穆原是以直搗黃龍為己任地,寫出來的詞還能不盡書心志?也就是現在遼國朝政大亂,他才沒鬧出亂乎來。

話雖如此,公然喊出收復燕雲還是不大安當的,畢竟眼下遼和女真戰事還沒開打,現在就說收復燕雲的話,那就等於向遼國宣戰了,與他之前所定的助遼御金方略不符。好在常勝軍已然將這曲滿江紅唱了一年多,這麼整天把踏破賀蘭山闕掛在嘴邊上,新進的軍士大概用不了多久,也會樂於飢餐胡虜肉,渴飲匈奴血了吧。

過得幾日,朝議侯蒙之奏疏時,高強便慨然贊成其事,並自請往河北校閱各軍。這方案一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