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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辭,施恩父子苦留不住,只得捧出一盤盤纏,這其實便是分贓了,畢竟是施恩靠了殿帥府的旗號才能再在快活林立足,難道不要向他高強交些保護費?高強謙遜幾句,施恩只是要送,幾番來去,便叫陸謙收入行囊。

施恩父子將一行送出城外,施恩在地下給林沖磕了幾個頭,大家灑淚而別。高強一行自沿御河向大名府方向行去。

次日晌午時分,天氣甚是炎熱,一行走得有些口乾舌燥起來,偏生恰好行經一處坡崗,前後並無店家,連樹也只有稀疏兩三棵,魯智深的光頭早曬得發燙,恨不得連舌頭也伸出來散散熱氣。

轉過一處彎角,前面忽然出現一間酒店,青旗望子挑在空中,看在眾人眼中不啻是西天佛境,腳下頓時加快了幾分,魯智深更是一馬當先,甩著僧袍大袖直奔在前。

待走到近前,見那邊有一棵粗大老樹,枯藤上下纏的滿滿,邊上三五間草房,挑出個酒帘來。酒店門前屋簷下坐了一個婦人,雖然是光天化日下,相貌卻看不清楚。只見她鬢插幾朵野花,頭戴一片釵環,滿臉都膩著胭脂鉛粉,兩邊臉蛋直透出紅光來,——這許多胭脂塗上去,要不紅只怕也難。身上花花綠綠地穿了絹衫絲裙,露出裡面的桃紅抹胸來。

見有客人上門,那婦人喜笑顏開,起身來招呼:“幾位客官路上辛苦,都請進來歇歇腳。小店有好酒好肉,蒸的包子更是遠近聞名,管教客官們滿意。”

魯智深當先入內,在當中大剌剌地坐下,只叫:“有好酒先上來,待灑家解渴!”餘人都次第入內,兩個小廝將車子停在簷下,也坐在門口一副座頭上。

那婦人笑容可掬,叫兩個店小二流水價從廚房裡上酒上菜,又端出幾大盤熱騰騰的包子來。

高強見了包子,心中忽地一動,叫過那婦人來問道:“借問店家娘子,這地界叫什麼名字?店家娘子如何稱呼?”

那婦人見一個年輕俊俏後生問訊,笑得臉上鉛粉沙沙往下直掉,嬌聲道:“這位客官,窮鄉僻壤,也無什麼名勝,只叫做十字坡,奴家孃家姓孫,婆家卻是姓張。”說話時雙眼連閃,彎下腰來,桃紅的抹胸微蕩,露出一截溝壑。

高強手中的酒杯一抖,卻不是因為見了些許香豔景色,耳中只響著三個字:“十字坡!”

他驀地跳起來,飛起一腳踢翻了眼前的桌子,酒肉落得遍地都是,雪白的包子更是震起半天高來,大叫一聲道:“這是黑店!”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那婦人驚叫一聲向後便退,高強隨手一條板凳扔過去,卻被她躲過了。只是這一行都是何等樣人,雖然事起倉促,卻迅即反應過來,林沖單手探出,一把揪住那婦人頭髮,跟著另一手抓住她腰帶,提起來向地下重重一摔,只震得她七葷八素,一時動彈不得。

楊志一個箭步跳到屋外,從車上抽出那四把朴刀來,擲進屋去。陸謙離門口最近,抄了一把在手,跳到高強身後衛護,正逢著那兩個店小二從裡間拿了兩枝花槍搶出來,手起一刀捅倒了一個,魯智深早將另一個砍翻在地。

高強也拿了一把朴刀,向那婦人怒道:“你這婦人,如何敢開黑店?”

那婦人被林沖擲在地下,渾身痠軟掙扎不起,又見這幫人如狼似虎,兩個店小二不消片刻便了帳,早嚇得體如篩糠,只叫“好漢饒命!”

楊志提刀進了廚房,不片刻提出一個人來,卻是個二十五六的青年書生,被剝光了上身,只穿著褲子,見了那婦人時,二目圓睜,直欲噴出火來。

楊志向高強道:“衙內,這家果然是黑店,廚房裡尚有兩具人屍,已被砍得殘缺,這個人被捆在一邊,想來也是被這店家害了的客人。”

林沖和魯智深提刀四下巡查一番,回來恰好聽到這番話,魯智深氣得兩眼火星亂迸,衝上來就要殺人,被林沖一把拉住道:“師兄且慢,未知這黑店害人的本末,又不知有無同黨,還須著落在這婦人身上。”

不待魯智深發話,陸謙喝道:“你這婦人,還不將自家出身,害了多少人命以及有無同黨盡數招來,如有半點隱瞞,把你千刀萬剮!”

那婦人被這一嚇,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說了。其實她不說高強也知道了,這女人便是母夜叉孫二孃,嫁了菜園子張青,在這十字坡開黑店,不但謀財害命,甚至連人死後的屍體還要拿來做成人肉包子賣錢。只不知張青現在何處?

那書生卻是昨天與母親經過此地的,被孫二孃用蒙汗藥麻翻了,老母早剁成了包子餡,孫二孃卻愛他俊俏,一時不捨得殺了,只捆在廚下。此刻楊志給他解開了綁縛,聽得孫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