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美人堤防已近瓦解,兵法有云窮寇莫追,可是老人家也說過宜將剩勇追窮寇,兵法須得活學活用,我輩穿越時空的浪子自然不能學那紙上談兵的趙括了!一面繼續口舌糾纏,另一隻手已從那蠻腰移往衣帶結處,五指翻飛亞賽纖雲弄巧。見縫插針好比水銀瀉地,眨眼間已經將那衣結寬解,而這衣結倘若是叫這位衙內來打起的話,給他半個時辰也未必能成!
衣帶乍解,那身雪白衣裙略為鬆動,高強一隻手已經直遊了進去,只覺觸手滑膩無比,心下正在感嘆這方美女的肌膚居然如此嫩滑,足可比擬後世橫行電視螢幕的美白廣告模特。卻忽地掀起一角來,不由大驚:怎的這美女肌膚如此嬌嫩,被我手指一搓就都捲起來了?!只是這一驚卻短地緊,隨即便啞然失笑,自家實在是有點忘形了,這分明是上好的杭州輕綃,薄如蟬翼輕若無物,卻不知這民家出身的少女如何得來?
眼下且顧不得這許多。只管將那輕綃小衣掀起,右手滑將進去,這才真真切切觸及了方金芝腰間肌膚,登時魂為之銷:竟然可以如此!但覺指尖掌心所觸一片火燙,處處豐盈彈跳,待要輕輕使力按撫。卻覺手下的肌膚滑不留手,只稍一使力便直滑出去。那上好的杭州輕綃與這等美玉也不能比擬的肌膚比起來,頓時變得如同粗麻老布一般了。
只是這一下肌膚相接,高強的手雖說不是很冷,比起情動佳人的火燙肌膚來卻好比冰炭之別了,這一下刺激不小,方金芝卻似陡然從雲端落回地面一般驚醒。掙開了高強的口舌糾纏,雙手用力推著面前男子的胸膛,惶急道:“衙內,衙內不可!且聽民女一言!”
按說高強此刻正在得趣之時,意氣風發之際,哪裡容得她說停就停?不過方金芝也不是什麼弱質女流,自幼生長山林再加上習武經年,手上力道著實不小,這一番掙扎可叫他有些難辦了。若要再繼續飛擒大咬,難免要用些膂力,這一來卻變得有些像是自己在使強力對付一個女子了,此等情事須得你情我願方有情趣,若是勉強可就無味之極了。君不見如當日大名府那楊雄的妻子與人偷情,似此等出牆紅杏尚且要那淫僧裴如海一跪方才就範,本衙內好歹也是一代風流人物,仗著剽竊詩詞在汴梁頗有聲名,豈能作那焚琴煮鶴的煞風景事?
當即哈哈一笑:“姑娘何出此言?有話請講!”一面說著,一面放手鬆開懷抱中的美人,順手將她一隻手捉住,此乃箇中要訣,既然自己已經按對方所說的話有所退讓,則這等程度的接觸那方美人必定安然接受,而如此一來不但確保了彼此之間的距離仍舊在“攻擊範圍”之內,更給了對方習慣與自己的身體接觸的時間,對於下一步再度發起攻擊是大有必要的。
這些都是閒話,方金芝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哪裡知道這些風流伎倆?見高衙內聽得自己說話便即放手,心下還在暗喜,想不到這高官子弟卻與眾不同,當日在京城那趙明誠枉自是宰相之子、東閣的身份,見了自己還有些賊忒兮兮的,如果不是鄧石二人和兄長合力護著自己殺出相府,又得眼前的高衙內相助,恐怕這清白女兒身早已失陷在汴京了。
一念及此,不由對高強更是感激,自然任由他握住自己香滑的小手,低垂著頭,輕聲細語道:“民女蒙衙內垂愛,自然……自然感激得很,只是此等終身大事,還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方可,民女雖然是蒲柳般的姿色,卻也……卻也盼能得衙內垂憐。”說到後來聲音已是低得如同蚊子哼一樣,饒是高強也曾練過些耳力,連蒙帶猜卻也只懂了大半。
不過雖然聽不清楚,意思卻是懂的,想來這時代婚前性行為不是那麼流行,要這麼一個清白少女與自己肌膚相親,就算她對自己死心塌地的傾心,卻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高強原本一腔慾火已然熾熱,被這麼當頭一桶涼水潑下來不免掃興得很,只是想起自己身在公元1107年的北宋時空,難道還指望像現代那麼隨便就可以跟未婚女子上床?
不過這一桶涼水倒也叫他冷靜了一些,心說既然你不是來主動獻身於我的,想必還有其他用意了,本衙內現在還沒能順順當當地把你等兄妹拉去杭州呢,倒要聽聽你方美人有何話說。當下仍舊握著那白玉般的小手,笑道:“這個自然,本衙內當日汴梁一見之下便對姑娘你傾心不已,倘若真能結百年之好,真是平生所願也!只不過……”
方金芝本來聽得他公然求愛,早已羞紅了臉頰,頭低得眼看要鑽到自己懷裡了,忽然聽到一個“只不過”,戀愛中的少女心境最是起伏不定,慌忙抬起頭來搶道:“只不過什麼?”
高強打個唉聲道:“只不過正如姑娘適才所言,杭州朱勔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