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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之事,這方百花豔絕一時狐媚過人,朱勔對其可謂一見著迷,處心積慮只想要沾沾她的身子。哪知這方百花溜滑的緊,雖然孤身一人呆在都監府,朱勔卻始終無法近身,又被明教的言語所惑,終於同意全面與明教合作。

要說朱勔當真有心造反卻也是冤枉了他,明教只對他說要在杭州傳教立法,以端午節為大會之期,若能辦了這事,則情願將聖女下嫁,屆時朱勔在教中自然地位尊崇,還有比這更牢固的聯盟麼?朱勔一方面惑於方百花的美色,對明教暗地裡的圖謀一無所察,另一方面也想借助明教在民間的力量對付高強,因此滿口答應,每日只顧圍在方百花身邊獻媚,任憑明教一步步地滲入杭州城各處而不查。

待全盤聽罷,高強暗自心驚,方臘這一場謀劃可謂深藏不露,然而一旦發動卻有雷霆之力,若是沒有自己這有心人在一旁窺伺,這一場端午節大會必定是兩浙糜爛之始;不過換個角度來說,明教這次的圖謀事先潛伏不發,卻也給了自己以機會,若能及其未發而制之,則東南之事一朝可畢矣。

且把這一番心思都放下,高強大大誇獎了朱衝一番,什麼身遭縲紲心存忠義,果能克捷功莫大焉,只說的朱衝老淚縱橫,連說草民日夜憂心國事心繫家族,今日得見應奉大人,這才如久旱之見雲霓,嬰兒之遇慈母。倆人一來一往一搭一唱,雖然都知道對方話語中最多隻有三分真意,卻說的津津有味,所謂愚人必先愚己也。

既然明瞭了對方的圖謀,接下來便是對應籌劃,而後分佈屬下,擇機而動了。這中間頭緒甚多,高強一時是無法抉擇了,便叫朱衝先行返去,待自己粗定方略之後,再設法通知他配合。

朱衝也覺有理,沒口子答應了,隨即喚過那白衣女子來,向高強笑道:“好教應奉大人得知,我這義女來自東瀛日本國,自幼受異人傳授,善能潛蹤匿跡喬裝改扮,現今獨居府中,訊息進出若經她手即穩便得很,當日石虞候等夜入都監府來探老夫,走時便是經了老夫這義女的途徑,由後院無人處逾牆而出。若應奉大人有甚用著老夫處,只管請石虞候透過這義女傳個話來便是。”

高強一愣,怎麼老朱衝居然會收了個日本義女?須知眼下在杭州算得是敵強我弱,這行事之時再多幾分小心也不為過,何必要多這麼一個環節,況且還是一個外國人,此人到底可信否?況且這還是一個日本人,雖說理智上知道此時正值大宋盛世,日本國民遠服教化,彼此來往貿易不絕,對宋室王室甚為恭敬,不似後世那般跳梁為惡,不過如高強這樣來自後世之人,聽到日本二字心裡著實有些疙瘩,更何況牽扯到這樣重大的事?

朱衝可不知他心裡連轉幾個肚腸,只看出其神思不屬來,對自己的提議似乎不以為然,眼珠一轉間已知“其意”,往高強身前湊了湊,神神秘秘道:“應奉大人只管放心,此女與其兄來我中土日久,對老夫忠心不二,其兄現今被老夫派在逆子身邊為間諜,身手也頗為不凡。眼下用人之時,以老夫之見,此女足可信賴。”

嗯,她還有一個哥哥?高強頓時警覺,這兄妹倆究竟怎麼會來到中土,又是怎麼投到朱衝府中的,到底出身如何,來到中土有何目的?不過眼下確乎如朱衝所言是用人之時,且不管這許多,反正石秀辦事牢靠得很,叫他接觸之時多個心眼,久後便知端倪,而在應對明教起事這件事上,朱衝與自己可算利益一致,他既然說此女可用,那就先用著好了。

高強點頭答應,正要吩咐送客,哪知這番思謀費了點時間,朱衝見他一時半刻間好似疑慮未解,忙又湊到耳邊加了一句:“請應奉大人放心,此女仍是完璧,若是應奉大人有心,待此間事了之後,一頂花轎將此女送至府上便是。”

第五卷 杭州 第一八章 謀定

高強一聽這樣話語,條件反射的就是看那白衣女子的表現,卻見此女眉頭動也不動,就像朱衝適才說要送人的不是她本人,甚或不是一個大活人,而是什麼小貓小狗之類。只是這種冷漠與尋常的僕役家僮等無法主掌自己的命運、隨波逐流的無奈卻又似有不同,好似是覺得如此被朱衝送給別人是理所應當。

高強暗暗納罕,此女真乃異數,要說是那種生來就訓練來送人的優伶,怎的朱衝方才又說她還是完璧?眼下不是說話的時候,當即打個哈哈:“朱老如此大度,本官先行謝過了,此事大可容後再議,且顧眼下的急務要緊。”

朱衝訕笑幾聲,又再客氣幾句,便告辭離去,高強自己現下也是見不得光的,便教楊志相送。那白衣女子跟在後面,一身白衣步履輕盈,望去真如一個精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