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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部分

奉。”辭氣慷慨,一座盡驚。即拔所佩刀,橫於膝上,攬摴蒲,拊髀擲之。比周文止之,已擲為盧矣。徐乃拜而受帶。自此朝寄更深。

及河橋之戰,思政下馬,用長槊左右橫擊,一擊踣數人。時陷陣既深,從者死盡,思政被重創悶絕。會日暮,敵亦收軍。思政久經軍旅,戰唯著破衣弊甲,敵人疑非將帥,故得免。有帳下督雷五安於戰處哭求思政,會已蘇,遂相得。乃割衣裹創,扶思政上馬,夜久方得還軍。仍鎮弘農,除侍中、東道行臺。思政以玉壁地險要,請築城。即自營度,移鎮之。管汾晉並三州諸軍事、幷州刺史、行臺如故,仍鎮玉壁。八年,東魏復來寇,卒不能克。以全城功,授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

高仲密以北豫州來附,周文親接援之,乃驛召思政,將鎮成皋。未至而班師,覆命思政鎮弘農。思政入弘農,令開城門,解衣而臥,慰勉將士,示不足畏。數日後,東魏將劉豐生率數千騎至城下,憚之,不敢進,乃引軍還。於是修城郭,起樓櫓,營田農,積芻秣,凡可以守禦者皆具焉。弘農之有備,自思政始也。

十二年,加特進,兼尚書左僕射、行臺、都督、荊州刺史。境內卑溼,城塹多壞。思政乃命都督藺小歡督工匠繕修之。掘得黃金三十斤,夜中密送。至旦,思政召佐史,以金示之曰:“人臣不宜有私。”悉封金送上。周文嘉之,賜錢二十萬。思政之去玉壁也,周文命舉代人,思政乃進所部都督韋孝寬。其後東魏來寇,孝寬卒能全城,時論稱其知人。

十三年,侯景叛東魏,請援乞師。當時未即應接。思政以為若不因機進取,後悔無及,即率荊州步騎萬餘,從魯關向陽翟。周文聞思政已發,乃遣太尉李弼赴潁川。東魏將高嶽等聞大軍至,收軍而遁。思政入守潁川。景引兵向豫州,外稱略地,乃密遣送款於梁。先是,周文遣帥都督賀蘭願德助景扞禦,景既有異圖,因厚撫願德等,冀為己用。思政知景詭詐,乃密追願德。思政分佈諸軍,據景七州十二鎮。周文乃以所授景使持節、太傅、大將軍,兼尚書令、河南大行臺、河南諸軍事,回授思政,思政並讓不受。頻使敦喻,唯受河南諸軍事。

十四年,拜大將軍。九月,東魏太尉高嶽、行臺慕容紹宗、儀同劉豐生等率步騎十萬來攻潁川,殺傷甚眾。嶽又築土山以臨城中,飛梯火車,盡攻擊之法。思政亦作火,因迅風便投之土山。又射以火箭,燒其攻具。仍募勇士,縋而出戰,據其兩土山,置樓堞以助防守。齊文襄更益兵,堰洧水以灌城。時雖有怪獸,每沖壞其堰。然城被灌已久,多亦崩頹。嶽悉眾苦攻。思政身當矢石,與士卒同勞苦。嶽乃更修堰,作鐵龍雜獸,用厭水神。堰成,水大至。城中泉湧溢,懸釜而炊,糧力俱竭。慕容紹宗、劉豐生及其將慕容永珍意以為閒,共乘樓船以望城內,令善射人俯射城中。俄而大風暴起,船乃飄至城下。城上人以長鉤牽船,弓弩亂髮。紹宗竊急,透水而死。豐生浮向土山,復中矢而斃。禽永珍,並獲船中器械。思政謂永珍曰:“僕之破亡,在於晷漏。誠知殺卿無益,然人臣之節,守之以死。”乃流涕斬之。並收紹宗等屍,以禮埋瘞。

嶽既失紹宗等,志氣沮喪,不敢逼城。齊文襄聞之,乃率步騎十萬來攻。思政知不濟,率左右據土山,因仰天大哭,左右皆號慟。思政西向再拜,便欲自剄。先是,文襄告城中人曰:“有能生致王大將軍者,封侯重賞。若大將軍身有損傷,親近左右皆從大戮。”都督駱訓固止之,不得引決。齊文襄遣其通直散騎常侍趙彥深,就土山遺以白羽扇而說之,牽手以下。引見文襄,辭氣慷慨,涕淚交流,無撓屈之容。文襄以其忠於所事,起而禮之,接遇甚厚。其督將分禁諸州地牢。數年盡死。

思政初入潁川,士卒八千人。被圍既久,城中無鹽,腫死者十六七,及城陷之日,存者才三千人。雖外無救援,遂無叛者。思政常以勤王為務,不營資產。嘗被賜園地,思政出征後,家人種桑果雜樹。及還,見而怒曰:“匈奴未滅,去病辭家,況大賊未平,欲事產業,豈所謂憂公忘私邪!”命左右拔而棄之。故身陷之後,家無蓄積。及齊文宣受東魏禪,以思政為都官尚書、儀同三司。卒,贈以本官,加兗州刺史。

初,思政在荊州,自武關以南延袤一千五百里,置三十餘城,並當衝要之地。凡所舉薦,鹹得其才。

子康,沈毅有度量,後為周文親信。思政陷後,詔以因水城陷,非戰之罪,增邑三千五百戶,以康襲爵太原公,除驃騎大將軍、侍中、開府儀同三司。康弟揆,先封中都縣侯,增邑通前一千五百戶,進爵為公。揆弟邗,封西安縣侯。邗弟恭,忠誠縣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