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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部分

各一人。卒,諡曰恭。

李修,字思祖,本陽平館陶人也。父亮,少學醫術,未能精究。太武時奔宋,又就沙門僧坦,略盡其術。針灸授藥,罔不有效。徐、兗間,多所救恤。亮大為�事,以舍病人,死者則就而棺殯,親往吊視,其仁厚若此。累遷府參軍督護。本郡士門、宿官,鹹相交暱,車馬金帛,酬賚無貲。修兄元孫隨畢眾敬赴平陽,亦遵父業而不及,以功拜奉朝請。修略與兄同,晚入代京,歷位中散令,以功賜爵下蔡子,遷給事中。太和中,常在禁內。文明太后時有不豫,修侍針藥多效,賞賜累加,車服第宅,號為鮮麗。集諸學士及工書者百餘人,在東宮撰諸藥方百卷,皆行於世。先是咸陽公高允雖年且百歲,而氣力尚康,孝文、文明太后時令修診視之。一旦,奏言允脈竭氣微,大命無逮,未幾果亡。後卒於太醫令,贈青州刺史。

徐謇,字成伯,丹陽人也,家本東莞。與兄文伯等皆善醫藥。謇因至青州,慕容白曜平東陽,獲之,送京師。獻文欲驗其能,置病人於幕中,使謇隔而脈之,深得病形,兼知色候,遂被寵遇。為中散,稍遷內行長。文明太后時問經方,而不及李脩之見任用。謇合和藥劑攻療之驗,精妙於脩。而性秘忌。承奉不得其意,雖貴為王公,不為措療也。

孝文遷洛,稍加眷待,體小不平,及所寵馮昭儀有病,皆令處療。又除中散大夫,轉侍御師。謇欲為孝文合金丹,致延年法,乃入居嵩高,採營其物,歷歲無所成,遂罷。二年,上幸縣瓠,有疾大漸,乃馳驛召謇,令水路赴行所,一日一夜行數百里。至,診省有大驗。九月,車駕次於汝濱,乃大為謇設太官珍膳。因集百官,特坐謇於上席,遍陳餚觴於前,命左右宣謇救攝危篤振濟之功,宜加酬齎。乃下詔褒美,以謇為大鴻臚卿、金卿縣伯,又賜錢絹、雜物、奴婢、牛馬,事出豐厚,皆經內呈。諸親王咸陽王禧等各有別齎,並至千匹。從行至鄴,上猶自發動,謇日夕左右。明年,從詣馬圈,上疾勢遂甚,蹙蹙不怡,每加切誚,又欲加之鞭捶,幸而獲免。帝崩後,謇隨梓宮還洛。

謇常有將餌及吞服道,年垂八十,而鬢髮不白,力未多衰。正始元年,以老為光祿大夫。卒,贈安東將軍、齊州刺史,諡曰靖。子踐,字景升,襲爵,位建興太守。

文伯仕南齊,位東莞、太山、蘭陵三郡太守。

子雄,員外散騎侍郎,醫術為江左所稱,事並見《南史》。

雄子之才,幼而俊發,五歲誦《孝經》,八歲略通義旨。曾與從兄康造梁太子詹事汝南周舍宅,聽《老子》。舍為設食,乃戲之曰:“徐郎不用心思義,而但事食乎?”之才答曰:“蓋聞聖人虛其心而實其腹。”舍嗟賞之。年十三,召為太學生,粗通《禮》、《易》。彭城劉孝綽、河東裴子野、吳郡張嵊等每共論《周易》及《喪服》儀,酬應如響。鹹共嘆曰:“此神童也。”孝綽又云:“徐郎燕頷,有班定遠之相。”陳郡袁昂丹陽尹,闢為主簿,人務事宜,皆被顧訪。郡廨遭火,之才起望,夜中不著衣,披紅眠帕出房,映光為昂所見。功曹白請免職,昂重其才術,仍特原之。

豫章王綜出鎮江都,復除豫章王國左常侍,又轉綜鎮北主簿。及綜入魏,三軍散走,之才退至呂梁,橋斷路絕,遂為魏統軍石茂孫所止。綜入魏旬月,位至司空。魏聽綜收斂僚屬,乃訪知之才在彭泗。啟魏帝,雲之才大善醫術,兼有機辯。詔徵之才。孝昌二年,至洛,敕居南館,禮遇甚優。謇子踐啟求之才還宅。之才藥石多效,又窺涉經史,發言辨捷,朝賢競相耍引,為之延譽。武帝時,封昌安縣侯。天平中,齊神武徵赴晉陽,常在內館,禮遇稍厚。武定四年,自散騎常侍轉秘書監。文宣作相,普加黜陟,楊愔以其南士,不堪典掌功程,且多陪從,全廢曹務,轉授金紫光祿大夫,以魏收代。之才甚怏怏不平。

之才少解天文,兼圖讖之學,共館客宋景業參校吉凶,知午年必有革易。因高德正啟之,文宣聞而大悅。時自婁太后及勳貴臣鹹雲:“關西既是勍敵,恐其有挾天子令諸侯之辭,不可先行禪代事。”之才獨雲:“千人逐兔,一人得之,諸人鹹息。須定大業,何容翻欲學人?”又援引證據,備有條目,帝從之。登阼後,彌見親密。之才非惟醫術自進,亦為首唱禪代,又戲謔滑稽,言無不至,於是大被狎暱。尋除侍中,封池陽縣伯。見文宣政令轉嚴,求出,除趙州刺史。竟不獲述職,猶為弄臣。皇建二年,除西兗州刺史,未之官。武明皇太后不豫,之才療之,應手便愈,孝昭賜彩帛千段、錦四百匹。之才既善醫術,雖有外授,頃即徵還。既博識多聞,由是於方術尤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