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聽。是時,非崇則淮南不守矣。
崇沈深有將略,寬厚善御眾。在州凡十年,常養壯士數千人,寇賊侵邊,所向摧破,號曰:“臥彪”,賊甚憚之。梁武惡其久在淮南,屢設反間,無所不至。宣武雅相委重,梁無以措謀。乃授崇車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萬戶郡公,諸子皆為縣侯,欲以構崇。崇表言其狀。宣武屢賜璽書慰勉之。賞賜珍異,歲至五三,親待無與為比。梁武每嘆息,服宣武之能任崇也。
孝明踐阼,褒賜衣馬。及梁遣其遊擊將軍趙祖悅襲據西硤石,更築外城,逼徙緣淮之人於城內。又遣二將昌義之、王神念率水軍溯淮而上,規取壽春,田道龍寇邊城,路長平寇五門,胡興茂寇開、霍。揚州諸戍,皆被寇逼。崇分遣諸將,與之相持;密裝船艦二百餘艘,教之水戰,以待臺軍。梁霍州司馬田休等寇建安,崇遣統軍李神擊走之。又命邊城戍主邵申賢要其走路,破之於濡水,俘斬三千餘人。靈太后璽書勞勉。許昌縣令兼糹寧麻戍主陳平王南引梁軍,以戍歸之。崇自秋請援,表至下餘,詔遣鎮南將軍崔亮救俠石,鎮東將軍蕭寶夤於梁堰上流決淮東注。朝廷以諸將不相赴,乃以尚書李平兼右僕射持節節度之。崇遣李神乘鬥艦百餘艘,沿淮與李平、崔亮合攻硤石。李神水軍克其東北外城。祖悅力屈,乃降。朝廷嘉之,進號驃騎將軍、儀同三司,刺史、都督如故。
梁淮堰未破,水勢日增。崇乃於硤石戍間編舟為橋。北更立船樓十,各高三丈;十步置一籬,至兩岸,蕃版裝治,四箱解合,賊至舉用,不戰解下。又於樓船之北,連覆大船,東西竟水,防賊火筏。又於八公山之東南,更起一城,以備大水,州人號曰魏昌城。崇累表解州,前後十餘上,孝明乃以元志代之。尋除中書監、驃騎大將軍,儀同如故。出為使持節、侍中、都督四州諸軍事、定州刺史。徵拜尚書左僕射,遷尚書令,加侍中。
崇在官和厚,明於決斷,然性好財賄,敗肆聚斂。孝明、靈太后嘗幸左藏,王公嬪主從者百餘人,皆令任力負布絹,即以賜之。多者過二百匹,少者百餘。唯長樂公兩手持絹二十匹而出,示不異眾而已,世稱其廉儉。崇與章武王融以所負多,顛仆於地,崇乃傷腰,融至損腳。時人為之語曰:“陳留、章武,傷腰折股,貪人敗類,穢我明主。”
蠕蠕主阿那瑰犯塞,詔崇以本官都督北討諸軍事以討之。崇辭於顯陽殿,戎服武飾,志氣奮揚,時年六十九,幹力如少。孝明目而壯之,朝臣莫不稱善。遂出塞三千餘里,不及賊而還。崇請改六鎮為州,兵編戶,太后不許。
後北鎮人破落汗拔陵反,所在響應。徵北將軍、臨淮王彧大敗於五原,安北將軍李叔仁尋敗於白道,賊眾日甚。詔引丞相、令、僕、尚書、侍中、黃門於顯陽殿,曰:“賊勢侵淫,寇連恆,朔,金陵在彼,夙夜憂惶。諸人宜陳良策。”吏部尚書元修義以為須得重貴,鎮壓壓恆、朔,總彼師旅,備衛金湯。詔曰:“去歲阿那瑰叛逆,遣李崇北征,崇遂長驅塞北,返旆榆關,此一時之盛。朕以李崇國戚望重,器識英斷,意欲還遣崇行,總督三軍,揚旌恆、朔,諸人謂可爾不?”僕射蕭寶夤等曰:“陛下此遣,實合群望。”於是詔崇以本官加使持節、開府、北討大都督,撫軍將軍崔暹、鎮軍廣陽王深皆受崇節度。又詔崇子光祿大夫神軌假平北將軍,隨崇北討。崇至五原,崔暹大敗於白道之北,賊遂併力攻崇。崇與廣陽王深力戰,累破賊眾。相持至冬,乃引還平城。深表崇長史祖瑩詐增功級,盜沒軍資。崇坐免官爵,徵還,以後事付深。
後徐州刺史元法僧以彭城南叛,時除安樂王鑑為徐州刺史以討之。為法僧所敗,單馬之。乃詔復崇官爵,為徐州大都督、節度諸軍事。會崇疾篤,乃以衛將軍、安豐王延明代之。改除開府、相州刺史,侍中、將軍、儀同並如故。
孝昌元年,薨於位。贈侍中、驃騎大將軍、司徒公、雍州刺史,諡曰武康,後重贈太尉公,餘如故。
長子世哲,性輕率,供奉豪侈。少經征伐,頗有將用,為三關別將,討群蠻大破之。還,拜鴻臚少卿。性傾巧,善事人,亦以貨賂自達。高肇、劉騰之勢也,皆與親善,故世號為李錐。為相州刺史,斥逐百姓,遷徙佛寺,逼買其地,部內患之。崇北征之後,徵兼太常卿。御史高道穆毀發其宅,表其罪過。後除涇州刺史,賜爵衛國子。卒,贈吏部尚書、冀州刺史。
世哲弟神軌,小名青肫,受父爵陳留侯。累出征伐,頗有將領之氣。孝昌中,靈太后淫縱,分遣腹心媼姬出外,陰求悅人。神軌為使者所薦,寵遇勢傾朝野,時雲見幸帷幄,與鄭儼為雙。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