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黨派。1932年以前,共產黨在丹麥並沒有什麼重要的發言權,但三十年代的經濟動盪,使它得以在哥本哈根、埃斯堡和奧爾堡等地的海員和碼頭工人中爭取到了一些追隨者。1932年,它在下院贏得了兩個席位,黨領袖阿克塞爾·拉森佔有其中之一。那時拉森是一個不妥協的革命派,他攻擊社會民主黨人背叛工人階級,罵他們否定自己的過去。後來,他遵照發自莫斯科的普遍號令,突然改變態度,轉而奉行人民陣線政策,鼓吹同社會黨合作。在1939年的大選中,該黨在下院中的代表從兩席增加到三席。大戰爆發時,拉森根據希特勒…斯大林條約簽訂後發來的新指示的精神,重又對政府和其他政黨採取了不妥協的態度;的確,在德國對丹麥的佔領開始之後,他和他的黨把自己看作是唯一的“反對黨”,事實也確是如此。德國進攻俄國後,別的一些共產黨領導人遭到德國人逮捕,拉森則“轉入地下”,同保守黨領袖克里斯馬斯·默勒合作出版抵抗運動的刊物《自由丹麥》。1942年11月,拉森也被德國人逮捕,後被押送德國監禁。
解放後,拉森回到丹麥,他完全遵循當時共產黨的方式,對其他黨派表現出一種和解的姿態,參加了早在德國人撤走前就已任命了的臨時政府。這個政府中有九個閣員代表各傳統政黨(四個社會黨人,兩個保守黨人,兩個自由黨人,一個激進黨人),另有九個閣員代表抵抗運動,其中兩個是共產黨的領導人,兩個是丹麥統一黨的領導人,這兩個黨當初都各自以黨派的名義參加抵抗運動。
社會民主黨人維黑爾姆·布林以丹麥第一大黨領袖的身分被任命為首相,克里斯馬斯·默勒任外交大臣。還有幾個大臣被賦予廣泛而沒有明確規定的權力,以應付剛解放後最初一段時期內的特殊情況,其中有:摩根斯·弗格,教授、精神病醫生、共產黨員,他在丹麥國土上領導抵抗運動的英雄業績使他幾乎成了傳奇式人物,現在他擔負了使“抵抗運動正規化”的任務;弗羅德·雅各布森,社會民主黨人、教授、抵抗運動的軍事領袖,現在負責“逮捕與起訴”事宜;阿克塞爾·拉森;亨裡克·考夫曼,曾以丹麥駐美公使的身分在德國侵略丹麥一年後宣稱自己是“自由丹麥”的代表。此外,還恢復了共產黨原有的權利,讓共產黨人在議會中佔有三個席位——這是該黨遭德國人取締之前在議會中的席位數。
在這解放後第一個夏季的和解氣氛中,拉森試圖同社會民主黨談判兩黨合併,對方要求他發表一個毫不含糊的關於信奉民主的宣言,他拒絕了,因此使談判歸於失敗;接著在1945年秋天舉行的大選中,共產黨從社會民主黨那裡奪取了許多席位。於是拉森帶頭對大選後成立的自由黨(即農民黨)政府進行猛烈的反對,特別在政府接受了馬歇爾計劃援助,政策上顯得愈來愈傾向於同西方大國結盟之後,更是如此。
經過戰爭和被佔領,丹麥並沒有出現新政黨,原有政黨的性質也沒有多大改變,雖然各黨間的力量對比起了一些變化。的確,這次戰爭對丹麥政治生活的影響是比較微小的,這從丹麥納粹黨的遭遇中就能看出,因為人們可以有理由地預期,這個黨對德國人佔領期間事態演變的反應總要比其他政黨強烈些。1935年,當時剛成立的這個黨獲得了約一萬五千張選票,但沒有取得議會席位;1939年,它獲得三萬張左右選票並取得了三個議席;可是在1943年,當時丹麥完全處於德國納粹支配下,該黨獲得的選票卻僅增至四萬三千張,取得的議席仍只有三個。這部分地是因為廣大國民堅決支援當時聯合執政的各黨,部分地是由於德國人並沒有支援丹麥納粹黨領袖弗裡茨·克盧森(克盧森此人,說得委婉些,是一個碌碌庸才)。
在戰時和戰後初期對聯合政府提出更棘手的挑戰的是丹麥統一黨,該黨在1943年第一次進入下院,佔有三個議席。因為該黨是主張無條件地反對德國人的,它的進入議會在某種意義上是一個令人滿意的徵兆;但另一方面,公眾如用投丹麥統一黨的票的方式來表達他們對德國佔領的反感,就不能不削弱聯合執政的各政黨,因而受到損害的恰恰就是該黨所標榜的民族團結。該黨的兩位領袖阿爾諾·瑟倫森和卡伊·蒙克都是第一流的愛國者(後者由於對德國人傲然不屈而獻出了生命),但作為政治家來說,他們是不可靠的。丹麥統一黨在1945年達到了它的事業的頂點,獲得了四個議席;可是在1947年,它連一個候選人也沒有當選。順便說一下,當時在其他西歐國家中表現得如此顯著的那種基督教…社會主義思潮,在丹麥,恰恰在這個黨裡才看得到幾乎是僅有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