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4日蘇聯對波斯控訴的答覆,表示這個問題能夠而且應該透過雙邊談判的辦法來解決,同時宣稱亞塞拜然的事件與蘇聯部隊的駐在那裡並沒有聯絡,“因為有許多無可爭辯的和完全客觀的事實可以作證”,亞塞拜然的事件完全是波斯人的內部事件——波斯北方的“民眾渴望”,在波斯國家“範圍內的民族自治”,這對於一個民主國家來說,是沒有什麼奇怪的。但是,維辛斯基的信中還講到,波斯反動勢力方面的那種敵視蘇聯的反民主的和集體迫害的活動,對蘇聯亞塞拜然和巴庫正在造成“一種有組織的敵對行動和挑撥離間等等的危險”。塔基扎達在26日對這封信作了詳細的答覆之後,於28日向安全理事會提交了他的政府的要求:在蘇聯軍隊從波斯領土按期完成撤退之前,波斯的軍隊和官員應該被允許執行其正常的職能而不受蘇聯部隊的干涉,安全理事會應勸告蘇聯撤回對“亞塞拜然的叛亂者或其他地方的持不同政見者的”全部道義上的和物質上的支援。維辛斯基得到波蘭代表團的支援,堅持說他的政府準備和波斯政府繼續舉行雙邊會議,並反對把這個問題保留在安全理事會的議事日程上。但是在30日,維辛斯基作了讓步:“萬一出乎意料之外,由於發生別的情況或某些魯莽者的干擾,因而得不到結果的話”,安全理事會可以要求得到關於情況進展的報告。
正當蘇聯駐安全理事會代表團這樣拖延時間的時候,德黑蘭的哈基米政府也終於在1月20日倒臺了;26日,議會以五十二票對五十一票僅超過一票選出了七十歲的艾哈邁德·卡旺·薩勒塔納為首相,這位來自裡海之濱的吉蘭省的地主,自從1942—1943年在他的首相任期之內就已開始和伊朗人民黨進行策略性的聯合,並且在1943年的競選中曾利用他在地方上的影響來幫助該黨。他處理事務時充滿自信,精力充沛,這正是很多波斯政治家所缺乏的。雖然現在他在一次接見記者時宣稱,他對任何外國都沒有愛憎的偏見,他只是關心為波斯服務,但是前後有兩個月光景他被當作一個能夠和俄國人談判的人而在波斯受到人們熱烈的歡迎。他把他的就職通知三大國後,收到了斯大林的一封友好的覆信。
2月18日,他即率領一個波斯代表團乘蘇聯飛機去莫斯科訪問。在他啟程前兩天,他免除了阿爾法將軍的總參謀長職務,這位將軍被左翼報刊攻擊為“法西斯分子”和“親英的反動派”;臨啟程的時候,代表團中的三位預定成員留了下來,據說是因為莫斯科不歡迎他們。代表團啟程時,又恰好遇上了左翼報刊發動的一個反對所謂英國武裝波斯南方部落、反對英國大使和反對英伊石油公司的激烈運動,後者在對待工人方面被攻擊為一直保持“駭人聽聞條件”,雖然事實上儘管有由於戰時材料缺乏而引起的尖銳的住房問題:“這家公司工人的條件還是比波斯任何其他工業工人的條件要好。
其間,美國部隊於1月1日已經從波斯撤出12月23日,英國駐波斯和伊拉克部隊總司令部宣告,現在只有六百名英國部隊留在波斯,這部分人將於規定的日期(3月2日)離開。但是,在3月1日,莫斯科電臺宣稱:波
斯首相在四天前已經在莫斯科得到通知,蘇聯部隊將自“局勢比較穩定”的東北部各省撤出,“從3月2日起實施”,但是“在波斯其他部分的蘇聯部隊在局勢明朗之前仍將留在那裡”。在德黑蘭出席議會的全部九十六名代表(伊朗人民黨的議員未出席)向一位要求對這個宣告提出強烈抗議的發言人熱烈鼓掌;在莫斯科,波斯首相向莫洛托夫遞交了一封抗議信。對於波斯問題迄今還未積極參加辯論的美國政府,現在也動起來了。他們在3月6日給莫斯科的一份照會中說,他們對於在1942年條約規定的日期之後仍留駐蘇聯部隊的這一決定不能不表示關切。12日,國務院宣佈他們已經收到有關報告,說“最近一星期內又有更多的蘇聯武裝部隊和重武器裝備正從蘇聯邊境方面向南透過大不里士朝德黑蘭和伊朗西部邊境移動”。14日,莫斯科電臺廣播了塔斯社發的一項宣告說,這個報告不符合事實;但是根據能夠得到美國官方訊息的倫喬夫斯基的說法,美國駐波斯大使館空軍武官在德黑蘭以西只有二十五英里的地方曾看到蘇聯的謝爾曼型坦克:首都的人們都預料,在3月21日至27日的伊朗新年節日裡,伊朗人民黨和一夥蘇聯的代理人會發動一次武裝政變。然而政變並未實現。外交界的觀察家把蘇聯在這關鍵時刻躊躇不決的原因歸之於美國的態度變得強硬起來,其證明是國務院立即把俄國軍隊的調動情況公佈了出來,另一方面,憲兵顧問斯瓦茨科普夫上校採取了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