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裡後來寫道:“武器象下雨般地從天而降”——而從新法西斯隊伍中開小差過來的人以及各處的一些成功的小規模戰鬥,亦復不少,足以促成顯著的變化。有趣的是,帕多瓦大學已經成為民族解放委員會在威尼西亞的活動中心,該校提供了它的化學研究所所製造的炸藥。
隨著盟軍從羅馬向北推進,佛羅倫薩的氣氛也變得一天比一天緊張起來。抵抗運動的各團體都是很堅強的,其中主要的又是行動黨和共產黨。德國黨衛隊和他們的新法西斯政權走狗,再加上從羅馬被趕出來的同夥,越來越殘酷地追捕愛國人士。7月30日,德國人下令居民從安諾河沿河一帶的房屋撤出。8月3…4日夜裡,他們炸燬了河上的橋樑。可是,游擊隊已經從郊外開始滲入市區,在盟軍逼近時,激烈的巷戰開始了。一星期後,8月11日,佛羅倫薩解放了。然而,此後不久,盟國軍隊卻在斯培西亞…裡米尼或稱哥特防線前面人困馬乏地被擋住了好幾個月。
那年秋初,在皮埃蒙特西北部瑞士邊境上的奧索拉地區,游擊隊演出了一出英雄詩劇。這個地區在戰略上具有重大意義,部分因為米蘭的全部水力都是從這裡發源的,所以這裡是控制米蘭工業生產的要地。游擊隊在周圍的山區裡實力強大。1944年9月初,有幾支隊伍,包括莫斯卡泰利率領的“加里博迪”支隊和迪·迪奧率領的天主教民主黨的託斯地區支隊,衝下山來一舉攻進了多莫多索拉,趕走了德國人和新法西斯政權分子,在奧索拉盆地建立了一個小型共和國達六週之久。雖然盟軍一度曾考慮採取這種軍事行動,但是這時他們和卡多納卻不贊成這樣子了。這是浪漫色彩的義大利理想主義的一種表現。採取這種做法的那些人是要效法1849年馬志尼的榜樣,建立一個哪怕是暫時的象徵性政權,以表現他們自己的民族願望而不受盟國政策的約束。奧索拉那些愛國者非常缺乏武器,如果他們得不到增援,敵人肯定又會回來把他們趕走。事實上,敵人在10月的下半個月就是這樣做了。
實際的情況是,儘管盟軍對武器的供應在夏初很慷慨,但從8月初起,英國空軍把全部力量都用在對華沙的愛國者供應武器上,於是奧索拉的戰鬥就為此付出了代價。11月13日,亞歷山大將軍的一項命令,使義大利游擊隊更為沉痛地感到失望,他提出游擊隊應該分散回家,等到明年春天再活動,因為這時無法有效地使用游擊隊。卡多納的態度一直非常客觀,他後來指出,雖然冬季自然而然地促使那些可以回家的人都遵照亞歷山大的指示行事,但是一些左派政黨的憤慨卻是很強烈的,也是有理由的。不僅共產黨人,全體游擊隊也都覺得盟軍司令部不信任他們,這一點倒不是完全不真實的。卡多納同意隆哥的看法,認為軍事領導人的態度必須始終是積極的,絕對不能這樣消極。
由於來自瑞士的財政接濟中斷,游擊隊的經費問題在1944年夏初變得嚴重起來。一開始,阿爾弗雷多·皮佐尼就被推選為上義大利民族解放委員會主席,因為他沒有任何黨派關係。6月間,他終於安排好由兩家大銀行——義大利商業銀行和義大利信託銀行——貸款給米蘭的一些愛國企業,例如法爾克、愛迪生和皮雷利,再由這些企業把錢轉給皮佐尼。可是需要的東西一直在增加。8月間,法國解放以後,上義大利民族解放委員會比較容易展開活動了。11月14日,帕裡、皮佐尼和其他兩個代表到達巴里郊外的莫諾波利與盟軍當局進行磋商後,繼續前往羅馬,拜會義大利臨時政府的成員。這樣,在人心非常沮喪的時刻,仍然能夠作出幾項重要的決定。盟軍當局答應向上義大利民族解放委員會提供經費,這顯然是寧願藉此進行控制,而不願把控制權交給博諾米和他的同僚。同時,在1944年12月7日,梅特蘭·威爾遜將軍承認了財政援助的必然結果,即承認上義大利民族解放委員會為義大利北部負責對敵鬥爭事宜的權力機構,也是在盟軍部隊到達前負責一切行政工作的權力機構。博諾米內閣批准了承認上義大利民族解放委員會在義大利能夠“自由決定其自身命運”(1944年12月20日)以前為臨時政府。
在1944…1945年那個漫長的冬季中,義大利軍事行動一直停滯不前,這是令人難以忍受的。4月10日,盟國軍隊終於開始行動了。後來,在4月19日,波倫亞的人民奮起反抗德軍,發生了殘酷的巷戰。4月21日,盟軍佔領了這個要害據點。在此期間,著名的游擊隊英雄博爾德里尼和他的部下已經解放了弗利和臘萬納。從這時起,納粹…法西斯方面就不過是個總崩潰的問題了,因為德國人和新法西斯政權分子都竭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