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油和糖實行了配給;大城市中採取了預防空襲的措施;荷蘭的十一個省份中有八個省的部分地區在11月1日已宣佈戒嚴。據報道,應變措施已經完成,只有烏得勒支以西要引水淹沒的廣闊的“洪水防線”除外,這一著要到最後才執行。
這時又發生了兩件事,正好被德國人用來加強他們的神經戰。11月8日,當希特勒正在慕尼黑的貝格勃勞凱勒酒館向納粹黨發表一年一度的演說時,有人企圖暗殺他。有一個名叫埃爾澤的共產黨員(他顯然沒有同謀者)極其巧妙地放了一顆炸彈,但這顆炸彈在希特勒離去後二十分鐘才爆炸。11月9日下午,有兩個英國陸軍軍官R·H·史蒂文斯少校和佩恩·貝斯特上尉(當時他們正在荷蘭工作,告訴荷蘭諜報局,他們同德國反對希特勒的人們有來往)偕同荷蘭諜報局的參謀軍官克洛普中尉驅車前往距離荷德邊界線只有幾碼遠的文洛,去同他們信以為真的反希特勒人士進行第五次會晤。克洛普的頭部中了槍彈,他和另外兩個人連同司機一齊被一群身穿便服的人綁架到德國。德國的一則新聞公報承認——甚至自吹自擂——這件事是德國特工人員乾的。在這以前,荷蘭人一直沒有理由譴責德國政府。這時荷蘭政府立刻要求德國作出解釋,並建議把這件事提交給某個國際司法機構;但是在這一點上,荷蘭沒有得到德國政府任何滿意的答覆。德國各報奉令把有關上述這兩件事的報道刊登在頭版並列的兩欄內,以便使頭腦簡單或粗心大意的讀者也可能聯想到,英國保密局應對謀害希特勒負責;有些報紙甚至直截了當地譴責英國應負責任。
根據馮·策希11月7日關於和平建議的報告中所說的情況,以及過了11月12日還沒有發生人們擔心的侵略以後,荷蘭普遍存在一種稍微安定的情緒。這一點由容克黑爾·德·格爾首相在11月13日的廣播中流露了出來,他在廣播中談到,中立的荷蘭的動員狀態雖然決不是形式的或象徵性的,但是荷蘭這時並不比戰爭開始以來的任何一個時候更危險;他又說,毫無理由地擔心害怕和輕信無稽謠言,就是不相信上帝。德國人對於斡旋的建議所作的答覆,被人們普遍認為是斷然的拒絕;但是也有一些人認為門還沒有關上,其中有幾個人還因下述報道而鼓起了信心,報道說,義大利和西班牙在11月13日向德國政府表明,它們對於保全比利時和荷蘭感到關切。到該月中旬,局勢又趨於平靜。
11月危機過去不久,馮·策希(他是一個堅決反對納粹的人,急欲竭盡所能來幫助荷蘭人)向荷蘭外交部秘書長斯瑙克·許爾格龍耶至少作了兩次試探,看看如果德國人進軍時只透過林堡,荷蘭人是否會默許。荷蘭的中立僅僅是“形式上的”呢?還是將有武力作後盾?馮·策希得到了一個由範·克勒芬斯簽署的否定答覆。馮·策希的這種接觸是否代表官方,似乎並不清楚。關於馮·策希的這一行動,沒有報告過荷蘭內閣。11月20日,德國下達“戰爭行動第八號指令”(由凱特爾簽署),命令進入備戰狀態,指出“荷蘭軍隊的態度無從預測”。
從1939年11月起,荷蘭開始真正受到了海上戰爭的嚴重影響。18日,一艘大型荷蘭客輪“西蒙·博利瓦爾”號就在哈里奇以東“森克”號燈船附近被磁性水雷炸沉。荷蘭政府詢問德國政府曾否在那個區域佈雷;同時也小心地向英國政府詢問了這個問題。11月23日,油船“斯利德雷赫特”號在愛爾蘭以西被一艘潛水艇攔住,在全體船員被趕下救生艇後,船被魚雷擊沉。三十一名船員中,生還的只有五人。這樣的事不斷髮生。荷蘭人激烈地抱怨海上不再通行無阻,並對他們所說的“英國措施的殘酷性”大為震驚。這些措施是為了報復德國在海上進行戰爭而實行的,由英國首相在11月21日宣佈(法國人接著在22日宣佈),內容與第一次世界大戰中採取的措施類似,規定從德國運出的或德國人擁有的出口貨物將在公海上被沒收。11月23日,荷蘭駐倫敦公使拜會了英國外交部,以作出安排,在英國可能採取任何措施時,保留荷蘭根據國際法應有的一切權利;同時,據11月25日從哥本哈根發來的報告說,德國估計了這些報復措施可能產生的後果後決定,“德國對企圖穿越北海的中立國船隻將不給予特別照顧”。在中立國家反對英國措施的抗議中,荷蘭人強調了這些措施將使荷蘭的貨物託運人和代理商遭受困難和沉重損失,並且正在考慮派出船隊時由一艘裝有掃雷裝置的船領航,以防水雷,並由中立國的軍艦護航,以防被英國人攔阻或受德國人襲擊;但是荷蘭人後來理解到,這樣的護航一定會把自己捲入戰爭;有兩個星期德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