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明確的協議”。
於是,在實質上,這些資訊是表明對包圍採取了一種敵對的報復行動。但是它們的前後關係和所使用的語言,使它們顯得當事人的心理十分矛盾,其令人吃驚的程度並不亞於希特勒在九天前對加芬庫發表的宣告。4月1日在威廉港,當他只是暗示要廢除海軍協定時,希特勒嚴厲地攻擊了英國。不過他還是用了溫和的語句,並且承認有欽佩之意,承認感情受到了傷害,對於他現在要進行實際的打擊感到遺憾:他的一貫要求友誼不僅是由於情感,而且也是由於他確信英帝國的存在“對於整個人類的經濟和文化生活是一個不可估量的價值因素”;摧毀盎格魯撒克遜人在世界上的殖民工作的想法,在他看來仍“只不過是人類不負責任的破壞性的發洩罷了”。他感到深為遺憾的是,英國竟把同德國作戰視為當然的事——“因為我曾經向英國提出的、並且將繼續提出的唯一要求,只不過是歸還我們的殖民地。但是我總是把話說得十分清楚:這決不應成為一場軍事衝突的原因。”希特勒在他演說中專門講到英國的那部分的開場白中,以極大的謹慎小心為他的1938年初以來對捷克斯洛伐克的整個政策進行詳細的辯護,這一點也是意味深長的;因為它表明自從在3月間那個勝利日子他預言“捷克事件”將在兩週之內被人遺忘以來,他已經又走出了多遠——甚至自從四周前在威廉港發表那篇只含有最粗糙的自我辯解的演說以來,他又是已經走出了多遠。而且他向英國表示願意談判的語氣,比起同一演說較後部分向波蘭表示的又是多麼的更加熱誠。
的確,全篇演說——包括在演說結束部分希特勒對羅斯福總統4月15日的“和平呼籲”的答覆,和演說中有關波蘭的那一部分——雖然是對德國聽眾講的,卻似乎構成了一個巧妙的企圖,想使西方民主國家的官方和輿論放棄那廣泛的“包圍”政策,特別是放棄支援波蘭的政策。不過,在倫敦和在巴黎都看不到有任何熱情願意為已悔悟的綏靖主義者們把半開的門開得更大一些。庫隆德勒4月30日從柏林報告說,他注意到官方對法國報界接受國會演說的態度感到失望,因為“他們原指望它能產生深刻的印象並引起分裂法國輿論的爭吵”。而亨德森在5月2日同裡賓特洛甫的一次不愉快的會見中,則不得不聆聽關於演講的“一篇冗長的解說”。最後對方還斷言英國正在計劃進攻德國;可是它已準備好打一場六個月的戰爭,如果需要,甚至可打二十年。
這位英國大使後來告訴他的法國同行說,他從這次談話得到的印象是,在這位外交部長的內心已經起了影響深遠的變化:“一年以前……裡賓特洛甫相信英國和法國都不會去援助中歐或東歐。今天他承認情況適得其反,然而他仍不相信對於但澤也會如此。”
由於英國和法國採取了組成一個和平陣線的步驟,它不僅是面向華沙,而且也面向著布加勒斯特、雅典、安卡拉和貝爾格萊德,因此德國人現在以懷疑的態度注視著這一切。甚至在英法兩國於4月13日公開宣佈向希臘和羅馬尼亞提供保證之前,裡賓特洛甫就已在12日以通函指示駐外國各外交代表,對於英法兩國“企圖包圍德國和義大利的努力”應如何對付。他說,他們不應採取任何新的行動,但是如果引起了談論,那麼他們應按照如下的大意作答:“我們不希望再有別的國家受到英國人的矇蔽。但如果還有別的政府竟然成為英國人引誘下的犧牲品,我們將為這些國家本身的利益而表示惋惜。我們將把任何參與這樣一個聯合體或同它發生聯絡的行動看作是針對我們的,並將作出相應的反應。”在談話中,他們應該“以極大的沉著來對待這整個事情,並嘲笑英國人的痴心妄想,竟想利用別的國家來為他們自己的目的服務”。
在4月的第三星期,羅馬尼亞外長加芬庫發現他自己逗留柏林期間處境十分為難,必須親自為羅馬尼亞的接受英法兩國保證辯護,不管接受是多麼被動。裡賓特洛甫在4月18日和希特勒在19日都曾告訴他說,英法保證對羅馬尼亞絲毫沒有好處;並向他暗示,如果羅馬尼亞參與包圍的政策,希特勒將縱容它的貪婪的鄰國匈牙利來反對它。希特勒說,否則他是“不會對有利於匈牙利的邊境改動感興趣的”。至於英國的“保證狂”,希特勒說,“不存在德國是羅馬尼亞的敵人的問題。羅馬尼亞唯一可能的敵人是匈牙利、俄國和保加利亞。他並不認為,如果羅馬尼亞遭到這些國家中的一個的進攻,英國真的會履行其保證。”不過,到5月13日的時候,駐布加勒斯特的德國公使法布里齊烏斯極力要求德國政府從捷克軍需庫存中提出一些反坦克火炮和軍服給羅馬尼亞,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