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他也強調了德國賴以殲滅波蘭的速度問題。甚至遲至8月20日,馬吉斯特拉蒂(義大利大使館參贊)還在就“德國主張但澤…波蘭問題是一個孤立的德國問題而不是一個普遍的問題”這一點向魏茨澤克抱怨。在裡賓特格甫…莫洛托夫公約宣佈之後,希特勒再次希望英國和法國不會為了波蘭而去冒險打一場全面戰爭;他似乎直到戰爭爆發和收到英法最後通牒時還抱著這樣的希望。
希特勒的外交政策中最引人注目的方面之一是把戰爭的責任推給波蘭和英國。這種做法給人以這樣的印象。即凡爾賽和約中的戰爭罪條款對他來說是一個慘痛的記憶。這次應該受到譴責的不應再是德國而是其他國家。德國外交部公佈的檔案特別顯示出在這方面所作的努力。例如,在8月15日當提到在波蘭的德國人被處決時,魏茨澤克向庫隆德勒宣稱,波蘭乾的蠢事也有一些好處,因為由於它的行為它就使它的朋友們不再負有幫助它的義務了。“因為,那是不可想象的,法國或英國竟會情願拿它們的生存作賭注來討好它們的胡作非為的朋友。”他在同一天向亨德森說,“他自己的政府過去不曾、將來也不會、而且也不可能相信,不管波蘭人會幹出什麼蠢事,英國都要打仗。”此外他還說,“德國相信波蘭人的態度將會是或者過去曾經是這樣的,即使得英國政府因而會解除其盲目追隨一個瘋子的每一個古怪步子的義務。”
8月間,在德國報紙日益加強其誹謗運動的同時,魏茨澤克向裡賓特洛甫建議,德國各駐外使團應該“特別著重指出(波蘭人的)極端侵略性的語調和論點”。8月13日國務秘書要求駐華沙大使館提供報紙上的報道材料,作為反波蘭宣傳之用。第二天他又告訴他們說,如果他們被詢問,“外交部長要求你們這樣去回答:波蘭(8月10日)的通訊就是波蘭領導人的妄自尊大和戰爭販子政策的進一步證明。如果波蘭現在選擇胡作非為的道路,它就必須承擔由此產生的一切後果的責任。”在寫給駐西班牙大使館的指示中,外交部國務秘書魏茨澤克規定了適當的宣傳內容:他們應當提到以下“各項眾所周知的事實”:“波蘭8月4日致但澤的帶有報復性威脅的最後通牒;波蘭報紙的妄自尊大;在波蘭政治家們的講話中顯示的完全不能寬恕的態度;最惡劣的、連續不斷的、反對德國人的詭計和消滅德意志人的運動。”一兩天之後從但澤寄來了一張可供報紙刊載的波蘭人反對德國入的“暴行”一覽表。
8月15日,魏茨澤克交給庫隆德勒一份打字檔案,說道:“這裡是今天早晨的迫害行動清單。……每天早晨我都有這樣多的數量。”希特勒從在波蘭的德國人那裡收到一份報告“暴行”的電報(所說事情的真實性從其他證據看來似乎是非常可疑的),裡賓特洛甫要求國務秘書“在今後幾天內把這份電報一直放在身邊,以備同外國外交官談話時和需要時使用,這份電報在適當時刻將在報紙上公佈”。8月23日韋爾曼簽發的一份通報說,在波蘭反對德國人和操德語的居民的暴行有一千五百起之多,其中包括三十九起特別嚴重的事件。這些可以在合適的時候供宣傳之用。亨德森認為,大多數的“暴行”報道是沒有根據的,少數幾件可靠的也是大大地被誇張了。但是不論所報道的真實程度如何,表明所遵循的宣傳路線的外交部檔案,是德國在這種事情上的官方政策的再好不過的證明了。
在他同魏茨澤克會見後的第三天,庫隆德勒(在8月17日)注意到,“但澤問題(如何)逐漸退居次要地位”,以及這“問題(如何)具有了更廣泛的內容,並牽涉到走廊的問題和有德意志少數民族的波蘭各省的問題”。德國報紙現在聲稱:
有組織的團體和某些地方當局已經開始一種對在波蘭的德意志人的大屠殺行動。今晨報上聳人聽聞的大字標題宣稱,在邊界的那一邊確實有一場針對“德意志人”的大搜捕在進行,正在他們中間進行大規模的逮捕,……一種不能忍受的恐怖威脅著整個德意志少數民族。最後,據說難民業已大批逃入德國領土。
在18日的一件電報中,法國大使正確地指出,在這危急時刻把著重點從但澤問題轉移到德意志少數民族問題上來的可能的理由:
我懷疑(他寫道)德國這樣做是不是為了要找到一些不象但澤那樣明確地屬於法英兩國保證範圍之內的攻擊物件。看來似乎很清楚,第三帝國現在是在試圖把問題搞亂,並收集那些可用來作為出兵藉口的波蘭挑釁行為的材料,以便使它能夠以但澤之外的其他藉口來武裝干預波蘭,也就是希望這些所謂的波蘭挑釁行動能把衝突引出波蘭同西方國家簽訂的公約範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