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5部分

齊越說:“去年結的婚,是個蘇州姑娘。”

香蘭說:“蘇州姑娘好啊,以後把她帶家來玩吧。雖然你和蘇珊沒緣份,但潘老師和我都是很喜歡你的,你現在也結婚了,事業又做得這麼好,我聽了真的高興,以後常來家玩,我們把你當自己的孩子一樣。”

齊越說:“以後我一定會常來的,我還在拙政花園買了房子,以後每年會來住一段時間的。”

香蘭說:“那好啊,我們就成鄰居了,時常可見到你了。今天就在這兒吃個便飯吧。山珍海味,你也不稀罕,我想你還是喜歡吃孫嫂做的粥和小菜吧?叫孫嫂做給你吃。”

齊越心頭一熱,和蘇珊在一起的日子又浮現眼前,不覺眼眶就有些發紅了,“那太好了。”他想喊她一聲媽媽,但還是沒喊出口。

第二十六章 藍蝴碟風箏

楊教授的電話越來越少,直到最後,他的手機停機了,再也撥不通了。

她看著她的愛情死去,迴天乏力。

她開始害怕失去,她試圖抓住僅剩的感情,然而這卻加速了這段感情的崩潰。

最後的一次做愛,她聽見他的心裡有某種東西在消退,以最快的速度,然後他從他的眼睛裡收回了疼痛和愛情。

死了。

一切都結束了,因為一切都死了。

真正的愛情不在知道它為愛情以後,而在於當你猜想著,誠惶誠恐卻又萬分驚喜地去忖度這到底是不是愛情的時候。

掩埋的東西一旦被挖出來,它就失去了它原來存在的意義了,因為一旦離開原來的位置,它就已經開始變質,開始爛掉。

她不知道是什麼埋葬了他們的愛情。難道男人都是這麼喜新厭舊?

她的夢依然詭異,她夢見她的雙胞胎妹妹,有著美麗的長髮和柔軟的紫色絲綢裙子的女孩,為了追趕一隻藍蝴蝶風箏,從懸崖上掉下去了。妹妹怕小動物,家裡養的白貓,她從不抱它,它就躲在妹妹的床單下面,妹妹一回來,它一下子撲到妹妹身上,它能跳得很高,抓住妹妹胸前的鈕釦,妹妹嚇得拼命叫,它也不下來。或趁妹妹沒注意,它飛一般跳上妹妹腳面,又一下沒了影。妹妹尖叫著跳上床,喊她對付它,它樂得東倒西歪。它喜歡跟妹妹玩這種遊戲,像個頑皮的孩子,樂此不疲。妹妹墜崖後,那隻白貓也不見了。

葉蓓依然記得,那天,她們一起去山上的草坪放風箏,初夏的陽光凌亂刺眼。她和妹妹架起一隻藍色的大蝴蝶,然後向後退向後退。她拿繩板的手一鬆,風箏飛跑了,穿紫色裙子的妹妹追著風箏跑,她不知道,這個開滿五彩小野花的大草坪的邊際,竟是無盡的深淵,只有一剎那,那個追趕蝴蝶的小姑娘就消失在她的視野裡,消失在她的生命裡。

她看見她美麗的長髮在半空舞蹈,她的紫色的綢緞裙子在半空開放成一朵血色的玫瑰。光滑的絲綢如殘陽如血的天際。

藍色的風箏掛在山坡的樹杈上。這是她命運的寫照?她永遠把握不好那隻風箏的線,手一鬆,它就飛跑了;手一緊,它又跌落在地。

以前的同學從美國回來,約她見面。

他們去了“閒情小築”,選了靠裡邊的搖椅。

他說這裡環境不錯。

餐廳裡面放著一首粵語歌,有點吵,他問她有沒有什麼歌是一直喜歡聽的,葉蓓說有:《卡薩布蘭卡》,還有一首《西雅圖夜未眠》也不錯,有個同事很喜歡。

他說,你聽每一首歌都會閉上眼睛嗎,還是隻有這首?

葉蓓說,只有這首。

他說,那你聽這首歌的時候一定在想著誰吧。

葉蓓笑了笑說,是啊,一個人。

是誰?是我不認識的嗎?

葉蓓說,是。

他沉默了。

其實,又何止是在聽歌的時候想著那個人呢?走路、看書、吃飯、睡覺還有其它很多很多時候,都是那麼頑固的想著那個人,像剛才在公園的時候,甚至全然忘了坐在身邊的是杜小葦。

他說,你好像比原來成熟多了。

是啊,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自己真的老了,也許是經歷一段無望的愛情,會使人更快的成長吧。

他聽了神情更加黯然。

我沒有辦法說得更清楚一些,只能這樣說,讓他去想。

我知道他已經明白了我的用意,其實我在心裡並不比他好受多少。

他說,還愛偉嗎?

葉蓓搖搖頭。

那你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