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部分

起來的效果更好一些,因此,每天早晨我和妹妹都會為穿什麼襪子而爭吵。

我的裙子開始變短了。不是短很多,因為女校長經常讓我們跪在地板上,我們的裙子必須得完全靠到地面。

我那個學校的女生總是被男生迷住。但是我從來都不那麼感興趣。好像還有女生抽菸,而我對那個也不感興趣。

她們總是在角落裡咯咯地笑、噴吐著煙、竊竊私語。但是,對男生要退避三舍,我下定了決心——直到1990年春季學期初弗朗科的到來。他是一個美國人,切斯亨特,聖瑪麗的新任教區牧師的兒子。

他相當高,留著短短的黑髮,戴著棕色眼鏡。每個人都對他十分傾慕,一部分只是因為他是美國人,帶著口音,也因為他長得不難看而且臉皮特別厚。

因為我從沒有過男朋友,情人節對我沒有任何意義。當然我也從沒收到過情人節卡片,只有媽媽經常寄一些給我和露易絲,因此,我們並不感到被遺忘了。

男生和女生都不靠近我——我並不是怪他們,因為我確實有點讓人不願接近。我的意思是,粉刺、燙髮、塗在臉上像房屋外牆上嵌有小石子的灰泥一樣的化妝品——那能有多少吸引力?

這是一個特別的情人節,1990年2月14日,我不只是得到一張卡片,我收到了七張,我聽課的每個班級都有一張。

這是聖瑪麗學校的聽課方式,你從一個教室換到另一個教室聽不同的課,你總是有你固定的學桌。開啟我坐的每一個學桌時,我都發現這樣一個信封:用大寫字母寫著“給維多利亞”,底下劃了一條線。而且信封相似,哦,我的上帝。這樣的事第一次發生在我身上。沒有人知道它們是誰送的。接著開始有了一些傳聞說是弗朗科。接著,就在這一天快要結束的時候,最後一節課,我又收到了最後一張情人卡。不像其他卡片那樣只有一個問號,而是一個問題:星期六跟我約會好嗎?

結果是放學後我跟他說話了。我幾乎不記得和男生說過話,我感到非常笨拙。我們出去了,天很黑;即使這樣,我感到我的粉刺仍在發光。

我們為什麼不去沃爾瑟姆克羅斯看電影呢?他提議,他將會來接我。我同意去看電影,但是沒有同意他來接我。我去他家。我不可能讓他來我這兒,讓我的弟弟妹妹盯著瞧,好像他是一個外星人,更別說我的媽媽和爸爸了。

作為新任教區牧師的兒子,他就住在學校對面,學校在教堂旁邊。我用了好長時間考慮這個重大場合穿什麼,最後決定穿一條牛仔褲、靴子和襯衫。

我媽媽讓我下了車,她很高興,但沒有表現出來。我走近前門,按響了門鈴。我正在暗自希望她離開,門開了,我差點跌到門裡邊,我對媽媽揮了揮手,她終於開車走了。

“你好。弗朗科在家嗎?”

這是弗朗科的爸爸,那位教區牧師。在他身後,弗朗科跑下了樓,那麼狼狽,而且——哦,上帝,我無法相信。他穿著一條肥大的牛仔褲——這麼開始實在令人不快——白襪子、鞋頭上翹的醜陋的運動鞋,最糟糕的是,一件星球大戰T恤衫塞在褲子裡,一件短茄克式襯衫拖在褲子外面。此前,我只看到他穿校服。

接著又發生了另一件讓人恐懼的事。因為沒有人相信他約了我出去,我所謂的朋友們說她們要到電影院去探個究竟。

那麼,我們怎麼去那兒呢?乘公共汽車。我一生從沒坐過公共汽車。我一點也不知道該死的公共汽車是怎麼回事,在哪兒買票,車費多少——任何事。而且我得坐在這個十足的卑劣小人身邊。自然,當我們到沃爾瑟姆克羅斯的時候,她們已經等在那兒了,正做著她們一輩子都在做的事,在汽車停靠點附近閒逛。

“你好啊,維珂(維多利亞的簡稱)?”

“你好啊,弗朗科?”

我能感到她們都在得意地笑。我恨不得當時就死掉。看完電影他要帶我去麥當勞,但是,我感到太難堪了,只想回家。所以我們就又回到公共汽車上,返回切斯亨特,然後,他說你想進屋等你媽媽來嗎?我從電影院已經打過電話給媽媽,讓她來接我。

因此,我進了屋,就坐在大廳裡,坐在弗朗科開啟的電視前。我沒有見到那位牧師或者牧師太太。所以,我只是坐在那兒,我在想,千萬不要吻我。求你了,無論你做什麼,只是不要吻我。我這麼大還沒有吻過什麼人,我可不要你成為我的第一次經歷。我感到非常緊張,好像要崩潰了。

然後,他說:“我有一個禮物要送給你。”

“哦。”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