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林”前面“UX橋”路上的一傢俱樂部。
俱樂部在白天是一個讓人很難過的地方。你感到一個脫衣舞演員隨時都會出場,開始盡情歡樂,簡直就是脫掉所有的衣服掛到外面去。滑稽的是,原來史蒂夫正是一個脫衣舞演員——好像是他白天的職業。
當時肯定有十個人左右。那麼我們都到齊了,迪斯科燈光開啟著。我們在這破舊的舞場上做著各種動作,唱著“金色樂隊”(樂隊名稱,有六位主唱,簡稱“B。O。C”)的歌。
但是沒有人看我們,俱樂部的一班人和酒吧招待員們都在走來走去整理打掃、做準備工作。我在想,布特林的英國士兵肯定就這樣。史蒂夫在我們面前就像米克·賈格一樣神氣十足地走來走去,古巴式的鞋後跟,皮茄克的領子豎起,裡面沒穿襯衣,剃光汗毛的胸脯,牛仔褲緊得讓他的工資袋顯得很厚。接著就是:“我們會給你打電話的。”
第二天,他確實打了。如果我感興趣的話,他很想吸收我進他們的樂隊,他說。沒有提到諸如工作或是錢之類的事。但是沒關係。一個樂隊!我被選進了一個樂隊!我很激動。我那份促銷的差事可以一直把我養活到這份工作的開始。
我們排練用的工作室在皇家公園。一共有五個人,三個女的,兩個男的,包括這個史蒂夫。娜塔莎,我在雷恩就認識了。她是雷恩常見的那種女生,高而瘦。還有另外一個娜塔莎,她是一個黑人女孩兒,唱得確實很好。(真有趣兒,兩個娜塔莎。)除了史蒂夫以外,還有尼克,比我們所有人都大很多,有三十來歲。他跳過舞,做過一陣模特。每個人都不錯,但是算不上傑出。
我們一週大約得見三次面,在這個蹩腳的小工作室裡排練。我是主唱。我只記得一首歌,是史蒂夫認識的一個黑人小夥子寫的一首情歌。歌裡唱到:“我想做那個,做那個,帶你回家的人。我想做那個人,那個人。我想做那個,做那個,帶你回家的人。我想做那個人,那個人。”讓人吃驚的是,這首歌的歌名就叫《做那個人》。樂隊的名稱是“勸說”。要想有人僱我們,僅靠“勸說”是不夠的。
到了3月中旬,我在早飯時讀著《舞臺》週報,看到了另一支樂隊的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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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演定於1994年3月27日在“舞蹈工作室”舉行。
塞爾福裡傑斯對面,II一4
從我踏進門的那一刻起,我就很清楚這是一家和“勸說”大相徑庭的組織。首先,“舞蹈工作室”是一家專業工作室;事實上,有關預演的每一件事都絕對專業。那兒幾乎有·數百個女孩兒。而且,這不是惟一的預演。他們在全國各地都在進行預演選拔。
他們一次叫進去大約五十個,然後把程式告訴我們。然後十名出場表演,再十個,依此類推。表演並不是特別難——更像街舞,十分放鬆。但是,從一開始我就知道要進人下一輪會很難。那兒有一些很出色的伴舞者,到後來演唱階段的時候還有一些出色的歌手。我不得不注意到有些最好的歌手沒有透過。我得不斷地提醒自己這不是倫敦西區的預演,而且參加流行組合並不能只靠最好的歌喉,它取決於形象和個性。我甚至還沒有注意到一開始隨意拋在地板亡的外套和包正在慢慢地消失。而我還在那兒。他們要招多少個?廣告裡沒有講。
要進行個人演唱的時候,我知道我的運氣已經結束了。
靠一首《梅恩先生》我能有多大機會?它讓我人選了《鳥人》,但是,一個流行組合?和這些演唱《我將活下去》(為1970年代格洛利亞·蓋娜的名曲)以及惠特尼·休斯頓的歌的女孩兒相比,我不可能透過。
因此我站在那兒,低著頭,把手擱在臀部,給了他們一個莉莎·米耐利(1946年生於美國,著名戲劇、電影演員)、朱迪·嘉蘭{美國電影演員(1922—1969),因演(綠野仙蹤》而一舉成名}和艾萊娜·佩奇(英國女演員,被公認為“英國音樂劇的第一夫人”)姿勢的組合。
“謝謝你——呃——維多利亞。我們會和你聯絡的。”
那個“我們”是兩個男人,父子倆,還有一個年輕女人。
但是老實說我並沒有太多地注意他們。我得唱我的歌,而且我確實也沒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