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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線救“園”(13)
兩人一唱一和的,越說越不像話,卓小梅實在再沒法聽下去,橫著眼睛道:“你們把卓大園長當成什麼貨色了?”兩人便吐吐舌頭,說:“我們不都是一片好意,心憂單位嗎?心動不如行動,今天咱倆特意跑了來,就是琢磨魏副書記揭牌後已過去好多天,園裡總得有些想法,來點什麼動作吧?”
卓小梅自然也知道她們的來意,說:“那你們早說不就得了?何必這麼不著邊際地胡說八道半天,什麼家屬呀,什麼和親呀,都給搬了出來。”兩人又笑,說:“我們這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麼?”卓小梅說:“既然這麼爽,那你倆還不趕快到市委去跟魏副書記和親,跑我這裡來幹什麼?”
說得兩位又是一陣哈哈大笑。卓小梅自己也忍俊不禁,又笑罵了兩個幾句,才正色道:“你們有什麼想法,說出來給我聽聽。”蘇雪儀說:“我跟曾園長的意見很一致,你應該親自到魏副書記那裡去回訪一次,感謝感謝他。”曾副園長說:“這也是人之常情,魏副書記有恩於機關幼兒園,事情過後,咱們卻無動於衷,那也太不懂人情世故了。”
“你們說的也是,我也一直在想這個事。只是怎麼感謝魏副書記才好呢?”卓小梅眼望窗外,沉思道,“感謝有兩種,一種是物質的,送錢送物;另一種是精神的,口頭表示感謝。你們覺得哪種好呢?”
曾副園長說:“都什麼年代了?誰還對精神那一套感興趣?一定得來硬的。物質基礎決定上層建築,這才是辯證唯物主義。”蘇雪儀說:“曾園長說得有道理,都二十一世紀了,大家都在理論聯絡實惠,我們的觀念也不能太落伍。你們看這個感謝的感字,鹹在上,心在下,意思是感謝必須具備兩個條件,一要有鹹味,二要有心意,而且鹹味是第一位的,心意必須透過鹹味才體現得出來。這也符合曾園長剛才說的辯證唯物主義,物質第一,精神第二。不是說君子之交淡如水,幹群之交鹹於鹽麼?所以很有必要給魏副書記些鹹味。有道是,不知道給領導鹹味的部下,是不懂味的部下,是沒有開拓進取精神的部下,是打不開工作局面的部下,一句話,是不合格的部下。”
蘇雪儀這個“感”字還拆得有些意思,卓小梅笑道:“去感謝領導,是不是還要先抱本《說文解字》來研究一番?”心下暗忖曾副園長和蘇雪儀分析得不無道理,自己儘管跟魏德正是中學同學,可人家已是堂堂市委副書記,又有恩於幼兒園,空著雙手去感謝人家,這豈不是前朝往世的做法?又想起揭牌活動的各項開支及事後職工們的加班費什麼的,總共才花去兩萬,而財政撥款加上教育局和事務局的支助整整三萬元,進出兩抵之後還剩將近萬來塊,如果不是魏德正來揭牌,幼兒園到哪裡去賺這筆錢?卓小梅覺得,不能得了好處便忘了好處的來路,多少得有點表示。何況是這個風氣,你卓小梅又不是不食人間煙火。
這麼想著,卓小梅表態道:“兩個給我說具體些,送什麼,送多少,怎麼送,這是要具體操作的,得考慮周全,落到實處。”
三人便就這個“送”字推敲起來。
關於送什麼,三個人的意見比較統一,覺得送錢比送物方便見效,也更符合行規。如果送物,還不知道魏德正到底缺方缺圓,事實是魏德正在官場上行走那麼多年,所處位置又那麼令人矚目,不可能還缺什麼。他當然也不可能缺錢,說缺錢,怕是誰也不會相信。但錢跟物有所不同,不礙眼,總是越多越好。錢放在手上不咬手,存在銀行裡不會自已打洞逃掉,即使對中國的銀行不放心,或擔心有關部門稽查出來,還可洗到發達國家去。窮幫富已是世界潮流,窮國家的官員錢多睡不著覺,當務之急就是將錢往發達國家洗。中國人本來就喜歡做弄潮兒,尤其是有權有錢的大官小員,為支援發達國家的洗錢業,外加旅遊業或賭博業色情業,動不動就出國考察一番,弄潮的勁頭十足。
形成送錢的共識,接下來便是送多少的問題。錢的多少是個最沒有統一標準的事。以一千元為例。農民花一年時間,起早貪黑種十畝地,如果風調雨順有個正常的收成,除去種子化肥農藥灌溉等成本,交了這稅那費,這提留那統籌,還能留下一千元活命,那已是祖宗積德。人命關乎天,這裡的一千元無疑跟天一樣大。可一千元拿到賓館裡訂不到一間高階套房,拿到餐館裡付不起一桌豪宴,拿到商店裡購不回幾瓶上檔次的好酒,拿到賭桌上更是打發不了幾分鐘的快樂時光。這裡的一千元便太渺小了,渺小到連讓人多瞧一眼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