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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是幾番“會剿”,接著又幾次“圍剿”——不過,那只是大搏鬥之前的“熱身賽”。在毛澤東的領導下,紅軍終於從覆滅的邊緣得以挽回,沒有成為“石達開第二”而葬身大渡河畔。紅軍挺進陝北,在保安站穩了腳跟,再不是“朱毛股匪”。經過二萬五千里長徵之後的紅軍,在陝北迅速擴大,已成為一支不可小覷的軍事力量。於是,在毛澤東和蔣介石之間,開始了第一次真正的較量……

第二部分:幕後密使陝北小城保安成了“紅都”

每當有貴賓來訪時,古人常講究“出廓相迎”。廓,外城也。對於坐落在黃土地上的陝北小城保安來說,那一道磚牆之外,就算是“廓”了。保安,“保障安全”之意,位於膚施(今延安)西北,原本是唐朝抵禦外敵的要塞。一九三四年改稱“赤安縣”。一九三六年六月則改稱“志丹縣”。志丹,即劉志丹,紅軍著名將領。陝北根據地的建立人之一,保安人氏(一九三六年四月,三十四歲的劉志丹在與國民黨軍隊作戰時陣亡,於是這年六月中共中央決定以他的名字命名他的故鄉——志丹縣)。

這座原本毫不起眼的小縣城,自一九三六年七月三日起,成了世人矚目的“紅都”。在這一天,毛澤東和中共中央機關移駐此城。雖說小小保安簡直無法跟國民政府首都南京相比,毛澤東所住的那口簡陋的石窯洞也無法跟蔣介石豪華的辦公室相比,不過這裡畢竟也是首都——中華蘇維埃人民共和國中央政府的所在地,政府主席便是毛澤東。自從一九三五年一月,中共在遵義會議上確立了“毛張體制”以來,紅軍逐漸走出了困境,經過二萬五千里長徵,於一九三五年十月十九日到達陝北吳起鎮。此後不久,中共中央機關落腳於延安東北角的小鎮瓦窯堡(今子長縣縣城)。一時間,這座小鎮成了臨時“紅都”。一九三六年六月二十一日,國民黨高雙城部隊襲擊瓦窯堡。毛澤東率中共中央機關向西退至磁窯,然後轉往保安(那時叫志丹縣),在這“保障安全”的小城安頓下來。就在毛澤東住進保安的石窯洞不過十來天,一位勇敢的“高鼻子”——美國新聞記者埃德加·斯諾衝破重重封鎖線,成了進入保安的第一位“外賓”。七月十六日,斯諾在石窯洞裡首次拜訪了毛澤東。斯諾在他的名著《西行漫記》中,如此記述他當時見到的毛澤東:我到後不久,就見到了毛澤東,他是個面容瘦削、看上去很像林肯的人物,個子高出一般的中國人,背有些駝,一頭濃密的黑髮留得很長,雙眼炯炯有神,鼻樑很高,顴骨突出。我在一霎(剎)那間所得的印象,是一個非常精明的知識分子的面孔,可是在好幾天裡面,我總沒有證實這一點的機會。

我第二次看見他是傍晚的時候,毛澤東光著頭在街上走,一邊和兩個年輕的農民談著話,一邊認真地在做著手勢。我起先認不出是他,後來等到別人指出才知道。南京雖然懸賞二十五萬元要他的首級,可是他卻毫不介意地和旁的行人一起在走。斯諾:《西行漫記》,六一頁,三聯書店一九七九年版。

斯諾還寫道:毛澤東和他的夫人(引者注:指賀子珍)住在兩間窯洞裡,四壁簡陋,空無所有,只掛了一些地圖。毛氏夫婦的主要奢侈品是一頂蚊帳。除此之外,毛澤東的生活和紅軍一般戰士沒有什麼兩樣。做了十年紅軍領袖,千百次的沒收了地主、官僚和稅吏的財產,他所有的財物卻依然是一卷鋪蓋,幾件隨身衣物——包括兩套布制服。就在斯諾訪問毛澤東五個多月之後,一彪人馬沿著黃土山路朝保安城進發。來者十餘人,從西安乘汽車來到洛川,然後改為騎馬,向北疾馳。騎者一律穿張學良東北軍軍服。為首的一位,年約四十,相貌堂堂,頗為斯文。與其說是軍人,倒更像書生。這一隊人馬離保安尚有二十餘里,一位穿紅軍軍服的長者,出廓相迎。兩人見面時,長者剛說了一句:“老葉,一路辛苦了!”那來者便大笑道:“林老,你不是來接我,你是來接‘光洋’的!”那“老葉”,乃葉劍英也。“林老”,則是林伯渠。林伯渠所說的“光洋”,是他從葉劍英拍來的電報中獲悉的。林伯渠那時任財政部長,手頭正拮据,得知葉劍英此行運回五萬光洋,喜出望外,理所當然出廓迎接。雖說五萬大洋,還只是蔣介石懸賞毛澤東首級的二十五萬大洋的五分之一,不過對於困頓之中的紅軍已是久旱甘霖了。葉劍英哪來這麼多光洋呢?

第二部分:幕後密使“馬伕”葉劍英潛入西安

那是兩個多月前—— 一九三六年九月下旬,也是一隊人馬,出了保安城,朝鄜縣(今富縣)張村驛前進,由那裡進入東北軍駐地,再換乘汽車,直奔西安。那一行人,穿國民黨軍服。為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