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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王賁與將士們都沒有料到秦王王書會如此快捷,不禁爆發出一陣從來沒有過的狂呼,武安君萬歲與秦王萬歲的吶喊聲如疾風般掠過山野。在狼山石窟查勘完畢後,蒙毅低聲告訴王賁,秦王想要將這兩方石刻挖下來運回咸陽,問王賁難也不難。王賁想都沒想,立即回答不難,並立即下令通曉石工技藝的幾個騎士率領三百人連夜開始動工,兩日兩夜便挖下刻石裝上牛車上路。臨行之時,蒙毅萬分感慨地對王賁說了一個小故事:秦王接王賁上書之時正是三更時分,立召王綰、李斯、尉繚、頓弱四大員議事,蒙毅列座書錄。王綰年長,剛剛入睡被人喚醒,進得門來尚在迷糊之中,皺著眉頭聽完事由,不禁嘟噥道,武安君之事牽涉甚多,又非緊急軍情,何至我王夜半動眾?秦王沒有發作,反而起身對王綰深深一躬說,武安君被先祖錯殺,牽涉再多,也是錯殺冤殺。嬴政每思用兵便深為痛心,今武安君身死猶被人辱,我心如刀刺,豈能安臥哉!寥寥數語,在座大臣們都流淚了,老丞相王綰幾乎無地自容……

“大哉秦王!”

後來王賁每每想起,他對秦王的景仰,以及反對老父親在統兵滅楚之際對秦王以權術應對的做法,其根源皆在這次狼山請命。從那一日開始,王賁便認準了秦王,決意終生追隨。直至十餘年後不意暴病,王賁對兒子王離說的最後一句話仍然是:“秦王大明!子必誓死追隨!”這是後話了。

且說幕府立定,王賁立即在石窟幕府聚將,決意要趕在韓世族復國之際一舉割除這個中原毒瘤。正當此時,姚賈從新鄭送來一份黑冰臺緊急密報:韓世族軍密謀,旬日內突襲梁山,搶回韓王安,立秋在上黨復國。“司馬,念給諸位!”王賁狠狠將密報摔在石案上,黑著臉咬著牙走下將臺,長劍咔嚓一聲插進了碎石塊堆積起來的寫放山形上。及至司馬唸完密報,將軍們大吼一聲“決平韓亂”,王賁這才冷漠平靜地轉過身來。

“亂軍出山,天意也!”

呼呼搖曳的火把下,王賁的長劍指點著寫放山川對將佐們道:“韓人既變,我亦得變!此,戰之謀也,兵之謀也。原本,亂軍固守上黨,我軍謀以重兵克之。今亂軍出山奪王,我當以多路擊之。總歸一句:韓亂世族務必全數捕殺俘獲!門客遊俠逃脫幾人姑且不論,要害是不能教韓亂世族逃脫一人!尤其是那個狗頭軍師,張良!”

“嗨!”

將軍們一聲吼應之後,王賁連續下達了十一道將令,每一道將令都清楚明白地交代了地形戰法與相互呼應之法,堪稱秦軍自滅國以來最為翔實的戰場將令。將軍們一無異議,各領將令之後匆匆而去。待三名司馬攜帶著三道軍令飛馬東去趙佗部,幕府冷清下來,王賁才大踏步走出了石窟,率領已經列隊等候的三千飛騎疾馳而去。

王賁馬隊的方向,是上黨西部的少水隘口。

依據原定方略,王賁軍與趙佗軍西攻東堵,合擊全殲這支亂軍。可姚賈的緊急密報卻帶來一個原先完全沒有料到的變化:韓軍要先行搶回韓安,而後再行復國大典。就具體的軍事部署而言,這個變化意味著韓軍將主動奔襲梁山,而不是原地綢繆復國再待機迎立韓王。如此一變,局面較原先複雜了許多,若仍然以原本謀劃重兵合圍,擊潰韓軍仍是勝算在握,然卻顯得漏洞極大,有可能使韓軍在動勢中大量逃亡,為此,必須有相應變化。若是尋常將領,倉促之間還當真難以謀劃出妥善周密的用兵部署。然則,此時的秦軍將領恰恰是王賁。戰場兵事,王賁素來具有兩大特質,一是膽略非凡,二是機敏過人且精細異常,小白起名號盡由此而來。一接姚賈密報,王賁心頭立即劃過一道閃電:這個訊息真實可信!因為,它一下子解開了王賁多日的疑團——國無二君,韓世族復國如何會有三王之說?韓王果真未定,張良以何名號邀集舊韓世族與六萬餘軍力?除非這個張良當真神乎其神,否則便大大的不合常理了。然,由於此前多方訊息都相互印證了三王事實,王賁與姚賈便沒有理由不相信。這道突然而及時的密報,一下子將原本不可思議的迷霧廓清了——張良並非神聖,還得循著當世常理確立一王而後舉事作亂!此前所謂事實,顯然只是韓國世族的示形術,有意迷惑天下耳目迷惑秦軍而已。就在司馬唸誦密報的短短時刻裡,王賁心思飛轉,轉瞬間謀定了應變部署。

王賁的十一道將令是:

其一,飛馬急報秦王,不要向梁山增兵,既有守軍也不須死戰。

其二,五千飛騎秘密趕赴梁山要道埋伏,在韓軍搶得韓王后堵截退路。

其三,一萬七千鐵騎趕赴河東渡口埋伏,在韓軍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