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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部分

進入探察,竟不意發現了一場百餘人的聚會。主持聚會的正是盧生,聽到看到的與會人物都是赫赫大名:楚國項梁、韓國張良、魏國張耳陳餘、齊國田儋田榮田橫、趙國臧塗、燕國李左車等等。這些人商討的大事,是要在齊國沿海建造一個秘密聚攏六國老世族的營地,伺機拿下老齊國的即墨,以為各國老世族復辟根基。大驚之下,徐福給皇帝留下了一書,說要緊急採擷幾味奇藥,便離開咸陽去秘密查訪盧生底細了。在故魯之地大半年,許福終於探清了盧生的全部根基,立即趕赴故齊海濱稟報了老師。老師大為惱怒,深感盧生以方士之名行復闢之實,既是對方士的極大辱沒,也將給方士帶來毀滅性災難。老師給徐福的叮囑是,伺機將真相揭示給皇帝,不能使方士綁在儒家的戰車上毀滅……

“何以等到今日稟報?”嬴政皇帝毫無喜怒之色。

“陛下信用盧生甚過於在下,若盧生不逃,福恐皇帝難以置信。”

“那次你一去日久,便是此事?”“正是。此乃物證。”

許福開啟了捧來的大木匣,一一拿出了諸多憑據:老師當年收納盧生的門生登入冊籍、老師給他的密件、同門方士在之罘島畫下的羊皮魯宮圖,等等。最要緊的憑據,是一卷羊皮繩穿編的《魯國公族籍》,最末幾支竹簡赫然有字:“頃公之玄孫,定文,遊歷天下不知所終,人云更名盧生。”徐福說,這是他在魯國下邑一家敗落世家的老人手中重金買來的,老人祖上原本是魯國史官,老人秉承祖先遺願,四海查詢魯國公族後裔,一有訊息便記載下來。遇他時,老人將死,他才以安葬重金換取了這卷冊籍……

“狗彘不食!”嬴政皇帝突然拍案喝罵了一聲,被一種受騙受辱之感深深激怒了,“盧生喪盡天良也!朕用他聚召文學方術之士,原本要大興太平之風!他要煉求奇藥,朕便給他錢!耗費幾多,卻一無所獲!朕何其厚待,他卻竟然如此一個復辟狂徒!誹謗秦政,妖言惑眾,與六國老世族沆瀣一氣!……來人!宣馮劫!”

對馮劫的命令,皇帝是咬牙切齒進發出來的:“儒家之士愚頑無良,一體拿下勘問!徹查博士與盧生侯生之關聯,不得放走一人!”待馮劫大踏步出殿時,嬴政皇帝轉身對一直佇立的徐福道:“先生舉發盧生,大功一件。自今日起,盧生所有職事皆由先生執掌。先生若有所請,擬好上書報來。”徐福深深一躬道:“陛下為方術之士根除異類,免除災劫,老夫銘感不盡也!”說罷便告辭去了。

“先生留步。”皇帝的目光冰冷,“先生不以為,大索之罘島是根本麼?”

“稟報陛下。”徐福依舊平靜如常,“大索之罘島確是根本,老朽亦願帶路。然則,目下正當大潮之期,海浪猛惡難當,船隊無法越海,是故老朽未曾提及。若陛下以為可,老朽縱然身陷魚腹,也當帶路前往。”

“登臨之罘島,每年何時最佳?”“冬夏兩季,潮水平緩之期。”

“好。先生嚴守機密了。”皇帝一點頭,徐福終於走出了書房。

馮劫風風火火進入博士學宮,非但全部堵截了尚未逃走的儒生方術士,而且快馬追回了百餘名已經逃出咸陽計程車子。馮劫與御史丞並幾名老御史,立即分作了幾班,對所有博士學宮的官士逐一勘審。徒有虛名的方士術士們早已領教了御史大夫府的利害,紛紛說是儒生們鼓譟逃亡,不幹自己事。儒生們更是驚恐萬分,紛紛說出了自家如何得知逃亡說辭等等諸般情節,沒有一個人奉行儒家對待舉發的“為大人隱,為親友隱”的諸般教誨,竟相攀扯舉發,一時人人無一事外。

月餘之間,事件經過脈絡全部查清。馮劫聚集全體學宮人士,黑著臉宣佈了涉案人犯的三條大罪:其一,不思守法,自甘妖言蠱惑;其二,誹謗秦政,通連呼應復辟;其三,官身逃亡,褻瀆官士公職,惡意鼓譟動盪,危及大秦新政之根本。涉案人犯四百六十七人。全數下獄待決②。宣佈一罷,儒生們昏厥了一大片,哭喊連天捶胸頓足,紛紛大叫冤屈。馮劫冷笑一聲,對甲士方陣大手一揮便徑自走了。

暮色時分,博士學宮空蕩蕩一片。周青臣望著血紅的殘陽,踩著飄零的落葉,踽踽徘徊在空如幽谷的論學堂湖畔,一時悲從中來,不禁放聲大哭……

四、孔門儒家第一次捲入了復辟暗潮

咸陽大起波瀾,孔子故里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緊張之中。

自孔子離世,儒家的政治主張一直未能得以伸展。孟子之後,這個學派似乎已經筋疲力盡,奔走仕途矢志復辟的精神大大衰減,漸漸地專務於治學授徒了。不期然,這種無奈的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