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玩具,我們能坐公車絕不坐地鐵,能坐地鐵絕不坐出租;為了讓錦錦在未來可以就讀最風光的幼兒園,我們相約每人每季只添一件新衣,而且還得是反季節的打折品。
都這會兒了,我還想這些幹嗎?錦錦他爸都已出了軌,偷了腥了,怎麼還會跟我攜手共創錦錦的美好明天?
第三十一話:上樑不正下樑歪(7)
“目前我們還沒這打算。”我有什麼說什麼:“我和劉易陽連個一磚半瓦都沒有,這都已經拖著錦錦住在爸這兒了,要是再生一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
“放我那屋,我那屋寬敞。”奶奶毫不猶豫。
“是不管男孩兒女孩兒,都能放您那屋嗎?”我直接把話挑明。
這下,老太太可猶豫了,想搖頭,覺得不太合適,想點頭,胸中又沒那把握,只好僵在那兒,任憑面前的熱湯一點點冷卻。今天的這湯,我可是放足了蝦皮兒。
奶奶退場,公公又登臺,之前的慈祥勁兒一掃而光:“再生一個就住不下了?你說這話,是嫌我這房子太小?真是的,小廟容不下大菩薩了。”
“爸,您也希望有第二個孫輩嗎?那同樣的問題,我也問問您。如果第二個還是孫女,您這廟還容不容我?”今天真是大喜大悲的一天。錦錦對我的思念,哪怕僅僅是對我乳房的思念,還有公公的“賞臉”,一下子在他們劉家對男丁的熱衷下化為烏有了。還有那根該死的棕紅色長髮,該死的劉易陽。
“爸,您甭聽她的。她這是嫌我沒錢買房子,她一個小輩兒,哪有道理嫌您?”劉易陽說的這番話,倘若配合好了口吻,那絕對是可以產生和事老的效果,不過,不幸的是,他好像也憋了一肚子火似的,說出來的話,聲聲挾槍帶棍。
他憑什麼一肚子火?在外偷吃完了,連嘴都不知道擦乾淨,他也好意思一肚子火?
“劉易陽,你只說對了一半。對,我嫌你,嫌你沒本事,養不了老婆孩子,更別提以後養爹養娘了。不過,我也嫌這家裡的其他人,至於嫌什麼,咱們自己心知肚明。”說完,我撂下筷子,走向了那間陰冷的房間。
可惜,我的手還來不及接觸門把手,錦錦的哭聲就奏響了。我的腳彷彿生了根,一動也動不了了。我童佳倩再也不是可以任性妄為的小女孩兒,再也不是身無責任,肩無重擔的自由人,我已是個母親,我已有了錦錦,所以,就算我現在氣憤得快要爆炸,難過得快要窒息,迫切地需要離開這個家,出去透透氣,可一旦我的女兒需要我,我就再也不能為自己而活。於是我只好改變了方向,去安撫我的女兒。我的頭沉甸甸的,脖子軟綿綿的,就在剛剛還咆哮著嫌這嫌那的我,眼下還不是得借用公公的房間,去擁抱那讓我無法割捨的錦錦。
家中的氣氛冷得幾乎要結冰。奶奶關上房門,屋內靜悄悄黑漆漆的。公公一聲不響又出了門,真不知外面風夠不夠大,能不能吹下他身上的那根長髮,不然,我倒真希望它能落入我婆婆的手中,我倒要看看,女人活到了我婆婆那把歲數,會如何處理這等棘手的事。
第三十二話:上樑不正下樑歪(8)
婆婆在這個家中,論地位,大概只在我和錦錦之上,所以,對於適才那場也許並算不上爭吵的爭吵,她也不好說誰什麼,尤其是,目前在這個家中,只有我和她在全心全意,且有全力地撫養著錦錦,這多多少少,也令她對我有了一種同盟軍的友誼。
至於劉易陽,他在收拾了殘羹剩飯後,來到了我和錦錦的面前。他冷著一張臉,用大手摩挲著錦錦的小手,洩露出怎麼繃也繃不住的父愛。我瞪視著他,他卻執意不回視我,大有“我就這樣了,你能拿我怎麼著”的架勢。
於是我平生第一次主動把錦錦交到婆婆的手上,然後揪著劉易陽的袖子:“走,跟我回屋。”劉易陽跟抖灰塵似的就把我的手抖落了下去,依舊是一言不發。我難堪極了:這就是寄人籬下。跟老公吵架,也要當著老公他媽的面兒吵,誰輸誰贏,全毫無光彩可言。
而這一次,我婆婆竟一反常態,不護著她那心肝寶貝兒子,而站在了我這一邊:“陽陽,有什麼話,跟佳倩回屋說清楚了,你們在這兒吵吵,小寶兒怎麼睡覺?”我婆婆已儼然成了我方的人,因為似乎在她看來,“小寶兒”是“陽陽”的延續,是“陽陽”的昇華。“陽陽”的翅膀早已硬了,早已自立得不再留戀她的臂彎,而這時,“小寶兒”誕生了,接手了她那源源不斷,生生不息的母性的愛。
看在錦錦的面子上,劉易陽跟我回了房間。我關嚴了門,雖說我心裡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