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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跋謖聞言眼中劃過一絲精光,扮作不以為意道,“原來姚遠都告訴公主了。”

徐思妍沒有馬上答話,徑自走到被卸下的車廂邊,從缺了一面的車尾部上去,一雙修長的腿懸在外面,斜倚著車廂壁坐好,才慵懶道,“他什麼都沒講。只說可汗近日會來京。”

跋謖饒有興味的趨前,隔著車廂壁抱胸站在徐思妍身邊,好奇道,“那公主是如何猜到的?”

徐思妍嘴角一翹,笑得嘲諷道,“可汗明明已經進京,又有姚遠的引薦,本可直接來見妍,卻偏偏要鬼鬼祟祟跟妍到城外,還乘妍落單之時,出手偷襲。難道妍還要認為可汗安了什麼好心?”

跋謖沒有料到她語笑嫣然,出口卻全不留情面,尷尬狡辯道,“小王只是一向聽聞公主身手了得,忍不住出手想試罷了。”

徐思妍冷笑道,“是啊。若妍稍微名不符實,可汗便可順理成章的將妍綁為人質,到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惜一試之下,知道事不可為,才改變主意。”她頓了一下,輕哼道,“可汗從善如流,實在是一代英傑。”

跋謖被徐思妍擠兌的差點想翻臉,可是他確實有求於她,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只得深吸一口氣,終於收起玩世不恭的態度,站直身體,肅容恨聲道,“若非為人所迫,小王又如何願意做這等卑下之事。”

徐思妍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明知故文道,“這天下竟還有人能逼迫可汗?”

濃烈的殺意在跋謖身上轉瞬即逝,徐思妍卻直覺那殺意不是針對她。沉默半晌,跋謖苦笑作揖道,“謖今次錯了,公主便饒謖一回吧。公主再挖苦,謖就要無地自容了。”

徐思妍見他告饒,總算出了車毀衫破的惡氣,再行相逼,反而不美,於是迅速換了一副面孔,笑吟吟道,“這次算你啦。”

她變臉如此之快,跋謖著實一愣,但美人就是美人,煙視媚行固然妖嬈絕世,清妍淺笑也別有一番雅緻的風情。可惜天下皆知佳人已身心俱有所屬,不然他怎也要盡力一搏。

徐思妍哪想到跋謖心思飛了那麼遠,見他不說話,以為他不知如何啟齒,便替他道,“妍早就聽說跋圭大可汗與你不合,此次難道又是跋圭刻意為難於你?”

突厥政體與天宇不同,是以部落為單位進行治理。每個部落皆有一個首領,被稱為可汗。而通常最強大的部落首領,會被推舉為大可汗,即為突厥共主。

跋謖所領導的納羅部,實力僅次於大可汗跋圭的頡瑪部,也因此,跋圭一直對跋謖忌憚非常,一有機會便排擠打壓,跋謖一直苦不堪言,奈何在突厥共榮的大旗下,不得不百般隱忍。

剛才聽跋謖說為人所迫,她馬上便猜到定是跋圭又藉故刁難跋謖。

跋謖縱橫沙場,本就是心智堅冷之人,為色所迷也只不過一時,聽到她這番問話,迅速收攝心神道,“公主可知跋圭的二子拔劍一向與南月月鄺有所勾結?”

聽到月鄺的名字,她心中一陣不舒服,點點頭表示知道,就聽跋謖接道,“公主支援月影政變,殺了月鄺,斷了頡瑪部的金源,所以跋圭跋劍皆恨公主入骨。前時,我部大將有事犯在跋圭手中,跋圭便以此相脅,迫我部精英潛入天宇綁架公主,好向天宇索地要錢。”說到這,他恨聲道,“跋圭打得好算盤。綁架公主難如登天,一旦不成,我部不但損兵折將,他還可以再加懲罰。”

權力爭鬥,一向無情無義,然而跋圭大敵當前,還不知死活的內鬥,實在蠢到了家。

“所以你走投無路,便找上了姚遠。”她甜美一笑道,“我倒是好奇你怎麼認識姚遠的?”

提到姚遠,跋謖又恢復了一副痞相,曖昧一笑道,“少將軍和我妹子不打不相識嘛。”

徐思妍一愣,沒想到一向對女子敬而遠之的姚遠,竟有了段風流韻事,不禁失笑道,“竟有此事?他竟然隱瞞不報,下次見到,定要嚴刑拷打才行。”

以姚遠的木頭性格,被調戲的可能性比較大一些,徐思妍肖想了一會兒姚遠滿臉窘迫的樣子,心情大好,忍笑欣然道,“可汗想妍幫什麼忙?”

跋謖肅容道,“我想見東宮殿下。”

徐思妍聞言即刻面現難色。

跋謖要見凌筠,必是和北伐突厥之事有關。她不通兵事,所以也懶得問他想和凌筠商量什麼。反正她一點都不擔心跋謖對凌筠不利,因為他若有此想法,無異自尋死路。

然而,本不應是什麼難事,偏偏如今凌筠和她已經冷戰了近月。她原想硬撐到他出徵,避過他的氣頭,等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