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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時任開封府尹的晉王趙光義入宮。趙光義入宮後,趙匡胤屏退左右,與光義酌酒對飲,商議國家大事。室外的宮女和宦官在燭影搖晃中,遠遠地看到光義時而離席,擺手後退,似在躲避和謝絕什麼,又見趙匡胤手持玉柱斧戳地,“嚓嚓”斧聲清晰可聞。

與此同時,這些宮女和宦官還聽到趙匡胤大聲喊:“好為之,好為之。”兩人飲酒至深夜,光義便告辭出來,趙匡胤解衣就寢。然而,到了凌晨,他就駕崩了。

太祖趙匡胤宋太祖趙匡胤,以一介布衣起於行伍,憑藉浴血軍功升任高官,終成一代鐵膽天子、矯枉過正的帝王、創業重統之君,結束了血腥殘暴的五代動亂,恢復了人性的光輝,就這樣走完了自己的人生之路。

二十一日,晉王趙光義即位,他就是太宗。

此後,大宋王朝又有了一個新的主角。

這就是千古謎團“燭影斧聲”,是個至今也無定論的死結。

宋太宗趙光義剛一開始的名字叫匡義,趙匡胤稱帝后賜名光義,登上帝位後改名炅。趙匡胤對這個弟弟很好,這是沒有異議的,一直讓他以親王的身份兼任開封府尹,按照五代的慣例這就意味著他是皇儲。

但實際上,趙匡胤在大局穩定下來後,還是想搞“子承父業”的,他想把都城遷到洛陽,既有戰略上的考慮,內裡何嘗沒有要從趙光義的勢力已經盤根錯節的開封抽身的意思呢?如果說遷都之議還是推測,那麼在對待啟蒙老師陳先生這件事上,就可以明顯看出趙匡胤很在意弟弟勢力的擴張。

趙光義知開封以後,就把仍在當“民辦教師”的陳先生請來做自己的幕僚,陳先生給他出了不少主意,成了他手下重要的謀士,“人言開封之政,皆出於陳”。趙匡胤得知,很是惱怒,趙光義聽說皇帝哥哥生氣了,慌忙給陳先生一些銀兩,讓他自謀生路去了。

可陳先生實在倒黴,半路上被強盜打了劫,弄得囊空如洗,學生也招收不上來,只好在驛館裡住著,生活很是窘迫。有一天被請,飢一頓飽一頓的陳先生吃得飽醉而歸,當天夜裡就去世了。

這件事,表面看似趙匡胤記恨當初陳先生經常訓斥自己,實際上卻是對趙光義坐大的不放心!

趙匡胤的擔心是有道理的,趙光義擔任開封府尹這一要職長達十五年之久,悶聲不響地發展起的勢力實在驚人,且不說晉王幕府六十多幕僚,就連趙匡胤的舊部楚昭輔、盧多遜等掌握實權的朝中要員,也和趙光義眉來眼去。

歷史驚人地相似,趙匡胤在當初,不也是這樣擴張自己勢力的嗎?

中國人喜歡講天道迴圈,從理論上很難得到證明,可實際的例證確實是太多太多了。

儘管歷史上對趙光義“兄終弟及”的繼位是見仁見智,但他畢竟是坐上了龍椅,宋朝在他的掌控下,繼續著自己的歷史航程。

趙光義打破新君繼位後沿用上一任皇帝年號、過了年再改元的慣例,一即位就迫不及待地改年號為“太平興國”,這一方面固然是表明自己要“致太平,興家國”的宏圖大志;另一方面,也表明了他想建立功業、提高自己聲望、鞏固統治地位的迫切心情。

大功業,莫過於開疆拓土。

此時,最弱的當屬割據泉、漳一帶的陳洪進。當初在宋剛建立不久,泉州節度使留從效就上表臣服,他病死後,統軍使陳洪進以接替節度使職位的留從效的侄子曾準備投降吳越錢氏為名,廢除了這個“接班人”,推舉年老昏聵的節度副使張漢思任節度使,自任節度副使,躲在幕後操控著泉、漳的實際大權。

第二年張漢思和陳洪進摩擦頻生,張漢思想效仿鴻門宴除掉這個“太上皇”不成,只好“嚴兵備洪進”,把自己家弄得像兵營似的,這樣還整天忐忑不安,怕陳洪進領兵殺過來。

陳洪進還真來了,不過他沒有頂盔貫甲,而是穿著平時的衣服,衣袖裡藏了把大鎖頭,串門般來見張漢思,院子裡的軍兵被他趕走(估計這些軍兵也害了怕,巴不得早點兒躲開呢)。張漢思藏在屋子裡,被陳洪進拿出鎖頭鎖上了門,成了甕中之鱉,連跑路都沒了可能。

面對毫無還手之力的張漢思,陳洪進快人快語,也不掩飾自己的意思,說:“軍士們都認為您年紀大了,不方便執掌這麼大的權力,請我陳洪進來領頭,眾情不可違。現在,請您把大印交給我吧。”張漢思到了這個地步,還能有什麼說的,只好乖乖把印綬從門縫裡遞了出來。陳洪進拿到了象徵權力的大印,就召集眾人,宣佈:“張漢思感到自己沒有能力治理好地方,就讓賢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