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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羽廟淚如雨下,高歌三天,慷慨悲涼的歌聲繞梁不絕。

正所謂亦哭亦歌奇男子,兩人自負奇才,卻屢次不被賞識,不知道是二人的不幸還是大宋的不幸。

痛哭一場之後,二人偷渡邊關,進入西夏,一路跋山涉水,在景祐四年(1037)來到西夏都城興慶府。二人故伎重演,不去求見西夏高官,而是成天在城外的一家酒店酗酒,喝得昏天黑地之後就在牆上來點“塗鴉”,寫上“張元吳昊到此一遊”之類的東西。

此時他們已把姓名改為張元、吳昊,故意用了元昊的名諱,再加上他們到處在牆上題名,果然引來了西夏人的注意。不過,他們不是被客客氣氣請去的,而是被巡查的西夏大兵一根繩綁到了官府。

元昊聽說有如此膽大妄為的人,就想親自見見,見到這二位後,元昊斥責他們:“好大的膽子,竟敢觸犯我的名諱,你們看來是活膩了吧?”

張元、吳昊並沒有像元昊想象的那樣害怕,反而冷笑兩聲,說道:“你連祖宗留給你的姓都不在意,怎麼就在意自己的名字呢?”

這話一入耳,元昊僵在了當場,因為他此時還在姓宋朝賜給他的趙姓。元昊畢竟是一代梟雄,很快就恢復常態,微笑著看這兩位,他已經明白這二位是有為而來。

元昊留下張元、吳昊長談一番,覺得二人確實不凡,就馬上賞下官職,二人夢寐以求的富貴,終於在西北邊陲到手了。時間不久,元昊還派人偷偷地把二人的家眷接到西夏,二人對元昊更是感激。

被宋朝棄置不用的這二人,不過是許多有類似經歷的人的一個縮影,元昊在這些漢族人才的輔助下,在第二年稱帝,他稱帝建國不久,就任命張元為中書令,吳昊也被重用。

要說西夏的中書令有職有權,相當於宋朝的參知政事,不像宋朝只是一個榮譽虛銜。張元當上了副宰相,一步登天的他對元昊感激涕零,從此就把自己徹徹底底、從裡到外地賣給了党項西夏。

張、吳二人對元昊在大政方針的制定上,起了極為重要的作用,史稱“夏人以為謀主,凡立國規模,入寇方略,多二人導之”。這二位對宋朝不重用自己,始終窩著一肚子的邪火,總想狠狠報復一下,能把大宋滅了最好。

他們竭力鼓動元昊獨立,給他講歷史上匈奴人劉元海、前秦氐族苻堅和鮮卑北魏的功業,其實不用他們說,元昊早就有這個心思,但他們的話也起到了火上澆油的效果。

張元不僅在語言上煽動元昊稱帝自立、奪取宋朝領土,還親自操刀制定了對付宋朝的戰略方針。他對元昊說:“先奪取關中,據山河雄關之險,對宋可攻可守,大佔主動。然後再聯合契丹,讓他們進軍河北,我們兩面夾攻,宋朝首尾難顧,只好聽任我們的宰割。”這條計策絕對稱得上狠毒陰險,假如遼國撕毀和約揮兵南下,党項西夏兵鋒東指,整天不思武備的宋朝存亡還真就難說,也許靖康的那一幕就會提前上演。

張元、吳昊的遭遇本來讓人扼腕嘆惜,可他們在投靠異族之後,竟想用一個國家和民族的災難為代價,來發洩自己的個人怨恨,這種做法實在是十足的小人行徑。

元昊的野心再加上張、吳的策動,夏宋戰端再起。

刀劍鏗鏘中,流血的不僅是宋朝,西夏也在不停地流血。

張元還曾親臨前線出謀劃策,在1041年(宋慶曆元年,夏天授禮法延祚四年)的好水川之戰中,他還跟隨元昊參與機謀。這一戰宋軍損失慘重,大將任福以下幾十名將校全部戰死,而戰後張元在界上寺壁題詩:“夏竦何曾聳,韓琦未足奇。滿川龍虎輦,猶自說兵機。”極盡諷刺嘲弄之能事。面對同胞為保衛家園而流淌的遍地鮮血,張元洋洋得意地在詩後署名:“太師、尚書令、兼中書令張元隨大駕至此。”

有人替張元辯解,說他不是漢奸,對比流血犧牲的大宋將士,真不知道張元不是漢奸還能算是什麼東西!

好水川之戰後,張元建議元昊出兵渭州,深入關中,待機攻取長安,他說:“宋朝最精銳的部隊都部署在邊境一線,關中地區並沒有防備。我們以大量的部隊沿邊騷擾,使宋軍精銳不敢離城,然後尋找時機大膽穿插,只要取得潼關便可關門打狗,長安則唾手可得。”

元昊採納了他的意見,發動了定川寨之戰,取得勝利後揮軍殺入渭州境內,連續攻破欄馬、平泉二城,西夏軍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宋朝百姓苦不堪言。

出這條毒計的張元一路隨軍前進,不知道他看到百姓如此悲慘有何感觸,估計他感到的是報復洩恨的快感,看看他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