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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部分

朱泚又發動兵變,佔領了長安。唐德宗出奔奉天。情勢危急之下無奈遣使向吐蕃請求援兵,吐蕃卻想乘火打劫,藉機提出以徑、靈等四州以及安西、北庭作為交換條件。唐德宗當時也沒多想就答應了下來,並且寫了《慰問四鎮北庭將吏敕五》,預備派沈房、韓朝彩等人前往西域辦理交割事宜。擬將西域將士、官吏、僧道、耆壽、百姓等撤回內地,然後將西域交割給吐蕃。令四鎮、北庭將士“遞相慰勉,葉力同心,互相提摘。速圖近路,復歸鄉井,重見鄉親。”同時“如有資產已成,不願歸此,亦任便住,各進所安。”由此完全將西域放棄。儘管朝廷動輒言棄,但西域守軍依舊忠誠地履行著自己保家衛國,為天子充長城的責任。當時的名相李泌就感慨地指出:“安西、北庭,控制西域五十七國及十姓突厥,皆悍兵處。以分吐蕃勢,使不得並兵東侵……兩鎮之人盡忠竭力,為國家固守近二十年,誠可哀憐。一旦棄之以與戎狄。彼其心必深怨中國,他日從吐蕃入寇,如報私仇矣。”但是,唐帝國大勢已去,西域在此不久之後終於陷落。現今史料表明,最遲在七八八年至七八九年,也就是貞元四、五年,唐朝駐守在安西四鎮,北庭、西州的軍隊還控制著蔥嶺以東的西域地區。此後便再無記載。而張義潮的沙洲歸義軍,也是曇花一現,沒有再恢復唐朝在西域的統治。

帶著諸多的疑問,雷猛小心翼翼地開啟了陶匣,匣子裡面除了西域常出土的兵器鎧甲等物外,還有一個鏤金玉盒,令人歎為觀止的是,這個明顯波斯鏤金風格的玉盒四面,居然分別雕刻著中土、日本、吐火雷以及犍陀雷風格的圖案,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能說明大唐海納百川,包容寰宇氣勢呢!也許很多答案就隱藏在這精美的玉石盒子裡。性急的雷猛激動之餘,犯下了一個考古學者不該犯的草率錯誤,他莽撞地開啟了盒子,裡面是一包色彩燦爛的織物,似乎有飛鳥的形狀。可是未等他看清,一千兩百年前的絲綢在空氣中迅速褪色,失去了光澤,化著一堆破碎的布片。不僅如此,不知從哪裡刮來一股勁風,生生將織物飛揚在了空中。雷猛傻傻地護住玉盒,看著晶亮飛舞地碎片在自己頭頂盤旋,彷彿某種超自然的精靈。“也許是被你驚擾的大唐將士魂魄,如今終於可以返回故鄉了!”當時同樣被這景象驚呆的馬薩維這樣安慰雷猛。

緊接著伊朗學者幾乎欣喜若狂,在清理開的鐵製兵器殘件下面,在陶匣整個的底部,都是碼放得整整齊齊的木牘。這些木牘是由西域歌謠中唱的“生前矗立三千年,死後再立三千年,倒地不爛三千年”的胡楊木做的。每五片用紅絲繩捆成一紮,用臘封得嚴嚴實實,背後都有飛駱駝的標記。興奮得手舞足蹈的馬薩維雙手哆嗦著隨意開啟一紮,裡面娟秀的佉盧文完好無損,彷彿昨天才剛剛寫上去的。“我的真主啊,我敢打賭,這些妙不可言的文字出自一個女人之手,也許還是美麗的女人。”馬薩維幾乎是喊叫起來,“即使是一千兩百年前懂得佉盧文並且能五寫得如此流利的已經是寥若晨星,天哪,這可是偉大的發現!”沒有充足的準備,即使是馬薩維這位沉溺佉盧文研究多年的人也一時無法完全破譯多達上百片的木牘。不過,他還是發現了一些端倪:“這是什麼,五片里居然出現了五次?李—天—郎,這是漢人的名字啊,雷,這是漢人的名字麼?還有這裡,高—仙—芝,高仙芝,那個在怛羅斯敗在偉大的阿布·穆斯林手下的唐朝將軍,我的真主啊,寶庫啊!寶庫!世間絕無僅有的寶庫啊!”

雷猛這才注意到陶匣裡一截旗杆的痕跡,儲存的比較完好的是旗杆尖端的長施部分。他瞬然明白過來,那隨風飛逝的是一面軍旗!那麼,這肯定是鎮守三百城唐軍的戰旗!可惜,自己的疏忽葬送了揭開謎底的重要線索,現在只能寄希望予這些深奧的佉盧文木牘了,上面到底記了些什麼。為什麼不用漢文卻用生僻的佉盧文呢?“以真主的名義起誓,雷,我一定要破譯這所有的文字,到時候做為禮物送給你!”馬薩維手捂胸膛發誓,那莊重立誓的樣子,雷猛依舊曆歷在目。

兩年來,雷猛一直在各種唐朝史五里查閱“李天郎”這個名字,但一直毫無所獲,以至於他都有些淡忘了。在那面消逝的軍旗裡包裹的,發現半塊玉佩,上面刻有鮮卑文的“建成後裔”字樣,曾經讓雷猛好一陣激動,以為找到了線索。可是他後來翻遍史料,苦苦尋覓,也找不到相關說法。

“還記得我曾跟你說過的,在古代呼羅珊歌謠中提到的那位唐人雅羅珊麼,你要是看完我的譯文,你就知道,他就是鎮守三百城的人。”馬薩維在電子檔案裡說。“而這篇文章,正如我當初打賭的猜測,確實是出自女人手筆。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