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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先開始向敵陣疾衝,阿里四蹄騰空,風一般刮向薩滿沙槍林。鐵鷂子們發出党項人常有的“噢噢”尖哮,緊跟著催馬而進。

以為又是新一輪騎射。佩爾塔們舉起了盾牌,弓箭手和投槍手開始還擊。

一股狂風,一股真的狂風突然乍起,扯著旋兒,帶著泥濘和血汙,嘶叫著追上衝在隊伍最前面的李天郎,呼嘯著擊打在佩爾塔圓盾上。

天助我也!李天郎戰鬥的血液噝噝發燙。

“颼颼颼!”鐵鷂子們投出了長槍,中槍倒下的佩爾塔現出了缺口。野利飛獠一聲呼哨,左手一探一抖,系在鞍橋上的盾牌便操在了手裡,右手同時從背後抽出了連枷,順勢舞了幾個花。野利飛獠所用的連枷,漢人稱“虎尾梢子”,棒長三尺五寸八分,枷長七寸五分,圍俱二寸五分,重七斤四兩,棒枷連以三環,俱棒首及枷兩端鑽以鐵葉,棒枷下端鐵葉遍釘,鐵乳矗矗。振臂一抖,嘩嘩著響,以上擊下,無堅不摧,即使重甲護身,也難擋一擊!是鐵鷂子們非常喜歡的馬上利器,野利飛獠更是當中使枷好手。對他來說,在一往無前的戰馬上用虎尾梢子砸碎對手的天靈蓋是極其令人暢快的。他喜歡聽到對手頭骨破碎的悶響,嘩嘩的鐵鏈震動和著對手痛苦的慘叫,就是一曲催人奮進的凱歌!

見鐵鷂子已經衝入敵陣,趙陵的騎射手們也撥轉馬頭急奔而至,開始挑射佩爾塔後面的費蘭吉提斯。

沒料到這次不是騎射手而是挾勁風而至的銳騎,被狂風迷離雙眼的朅師人最後看見的,是鐵鷂子們漫天揮舞的棍棒刀斧!

我的神啊,那個跟隨妖風而至的唐人是魔鬼的化身麼!

就在李天郎飛躍過那列七零八落的佩爾塔時,阿史摩烏古斯抽出了他稱為“布魯棒子”的尖釘狼牙棒,左右開弓,為他的主子開路。鐵鷂子們在拋射長槍後,也各自亮出了短兵器,和武威軍漢家騎兵不同。鐵鷂子的短兵都是自備,大多數又是狼牙棒、連枷、戰斧、鐵錘等重兵器,即使是用刀的,也是使未開刃的突厥彎刀。這些兵器加上馬匹的速度,對步兵造成的衝擊力十分驚人。

密集的槍林就在眼前!

從身後飛來一陣箭雨和投槍,前排的朅師甲兵至死都握著長矛,但是他們的步伐開始混亂。槍林開始象驚濤一樣層層搖擺。在搖曳的槍林後面,是重甲下無數驚恐圓瞪的眼睛……

唐人瘋了,他們視密密麻麻的薩滿沙如無物,就快馬加鞭,直挺挺地衝著矛尖衝了過來!

李天郎連人帶馬飛入敵陣,大槍挑飛了兩個長矛手的首級,順勢盪開了一簇揮舞的長矛,槍桿相擊劈啪脆響。狼牙棒將變形的面罩一齊砸進對手凹陷的面門,白色地腦漿從頭盔開裂處迸射出來,阿史摩烏古斯張嘴露出血紅的牙齒。和“風雷”“電策”一起帶給朅師戰士恐怖的噩夢。

當“風雷”撲倒第二個朅師人時,李天郎已經撕開了一個缺口,野利飛獠也衝進了鏖戰的費蘭吉提斯人群,接著是瑪納朵失,更多的鐵鷂子……

鐵鷂子在薩滿沙槍林面前表現出令人膽寒的視死如歸,他們在陣前提韁飛躍,用自己心愛的坐騎砸向密集的長矛。往往是戰馬被薩滿沙戳成篩子眼,而他們自己則趁機撲身而上。捨生忘死殺入缺口,在朅師戰士來不及拔劍時就將他們砍翻在地,或者自己也跟胯下坐騎一樣,被無數長矛搠穿。

也許沒有人聽過吃人餓鬼的飽嗝聲,但是眾多顱骨碎裂的悶響,只能以此形容。即使厚厚的甲冑,也抵擋不了雷霆萬鈞的棍棒斧錘!

右翼的朅師方陣徹底開了鍋,經驗豐富的小隊長們竭力協調自己的部下轉向,將薩滿沙指向陣中的敵人。但是碩長的薩滿沙實在不便,它們在唐軍驍騎的衝擊下像狂風中的亂草,亂七糟八地攪和在一起,互相擠壓碰撞,完全喪失了“戰槌”的威力。士卒間過短的間距也加劇了這種混亂,甚至被撞倒計程車卒都會被慌亂的同伴踐踏,來不及拔出自己的佩劍抵抗。除此以外,唐軍陌刀手的到來,也最終斷絕了朅師人恢復戰鬥力的希望。擁擠在一起的朅師費蘭吉提斯們成為陌刀絕好的屠戮物件,近戰肉搏,又是人群密集,陌刀的威力發揮得淋漓盡致。

蕭三全從來沒有體驗過每刀必殺的快感,他車輪般旋轉的的刀片將四面八方的肢體劈裂開來,連同他們的長矛和短劍。

“來呀!來呀!”他撥開面前濃稠的血霧,瘋狂地大叫著,“讓你們見識見識大唐爺爺的厲害!嗚嗷!”一支斜刺裡串出的薩滿沙突然戳進了蕭三全全無甲冑的後背。他哇地噴出一口鮮血,淋了緊抱住他大腿的費蘭吉提斯一頭。“你奶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