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話你會死嗎?”
君輕揚笑謔一聲,“是不是很奇怪我對你的態度依然這麼惡劣?按理說,本王應該感謝你勉為其難的救命之恩,怎麼著也應該對你態度好一點!”
他眼角有慵懶撩人的風情,一襲白色錦袍,腰間一條玄金祥雲腰帶,俊朗*,一雙桃花眼流光溢彩!
聶臻漂亮的素手握住精美的酒樽,眼睛直直地盯著金光盪漾的玉液,並沒有看他,只是心平氣和道:“沒什麼好奇怪的,你本來就是這樣的人,何況我從來沒想過要你的感激,因為你的感激對我來說,原本就什麼都不是,我並不需要!”
君輕揚一愣,目光探尋地看著聶臻,臉上忽然染上自嘲笑意,“原來我在你眼中,竟是這樣的不堪,一點存在的價值都沒有!”
聶臻淺淡一笑,“我又不是你什麼人,你存在的價值不需要我來評價,你覺得好便是好,無需問他人!”
他聞言,不再說話,只是沉默了下去,低頭慢飲,眼中暗有落寞之色!
酒至半酣,皇上不勝酒力,回養心殿休息,命眾人繼續宴飲狂歡!
皇上一走,聶臻便不想礙於面子留在這裡了,正欲起身離開,忽然聽到君輕揚的聲音,“聶臻,陪我喝一杯吧!”
聶臻一怔,這小王爺又發的什麼瘋?
迎上聶臻詫異而茫然的目光,君輕揚微有醺意,俊俏的臉龐比平日多了幾分妖嬈春意,語意悠悠,“今歲花開君不待,明年花開復誰在,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這樣應景的花好秋月夜,相遇即是緣!”說到此,他一飲而盡,笑道:“我幹了,到你了!”
聶臻聽出他話語中有幾分惆悵,心下越發好奇,這小王爺真是越來陌生了,哪像那個神采飛揚意氣風發的小王爺?
聶臻並未喝那杯酒,目光沉靜如水,忽道:“你今夜很奇怪!”
他難得笑了一下,“我突然覺得做個多愁善感的憂鬱詩人,或許能帶來更多的女人緣,你看清朝的納蘭性德,落寞憂懷,性情感傷,可古往今來,不知道多少女人對他魂牽夢繞,欲罷不能!”
聶臻微微一笑,“你的女人緣還少嗎?多了小心你吃不消啊!”
這時,一名粉衣宮人見小王爺的酒壺空了,匆忙低頭上前給他斟酒,聶臻無意間瞥見這宮人的容貌,似乎有些面善,好像在哪裡見過,可一時又想不起來!
君輕揚見聶臻不喝,有些失望,“怎麼?連杯酒都不願意跟我喝?既然你不喝,那我再喝!”
他正舉杯欲飲,聶臻卻敏銳地嗅到了異樣的味道,立即制止,“慢著!”
君輕揚一愣,手中動作一停,滿腹狐疑地看著聶臻,一句話還未出口,一道寒光自那粉衣宮人袖間乍然而出,直衝著君輕揚而來!
情況突變,君輕揚酒醒了大半,手一抖,那杯酒就摔落在了地面上,頓時冒起陣陣青煙!
“酒裡有毒!”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一時,觥籌交錯的暢飲席間大亂。
那粉衣宮人頗有幾分武功,也不知道是怎麼懷藏利器混進了宮宴?
君輕揚霍然起身,連連後退,她步步緊逼,手起刀落,頃刻間殺了幾個意圖保護小王爺的宮人,原本瀰漫著酒醉醇香的大廳驟然有了血腥之氣!
活生生的殺戮就在眼前,有的人嚇得癱軟失了語,有的臉色煞白,嚇得呆住,有的開始往外跑,盛世繁華,普天同慶中,誰能料到會出這樣的意外?當即驚叫聲四起,惶恐失措,酒漿四溢,玉器凌亂,聶臻看太子嚇得受了驚,立即保護太子退避開去!
一時間,剛才還歌舞昇平的宴席秩序大亂,“有刺客,有刺客!”“護駕,護駕!”的雜亂尖叫聲驟起!
那粉衣宮人緊緊逼著君輕揚不放,誓要置他於死地,君輕揚一邊躲,一邊回頭看,那寒光已經到了眼前,他眼明手快拿起地上的玉盤一擋,那利刃刺在玉盤上,力道之大,一陣尖利刺耳的聲音之後,玉盤瞬間成了碎片,君輕揚的養尊處優的手被劃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鮮血直流,鑽心地痛!
不過沒等他顧得上疼痛,又一道寒光撲面而來,他已經退到了角落裡,退無可退。
那粉衣宮人此刻面色猙獰可怖,目眥欲裂,兩眼發出仇恨的光芒,似是要把君輕揚生吞活剝了一般,見君輕揚已經無路可退,嘴角浮現一抹悽豔決絕的笑,“姐姐,妹妹今天終於可以為你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