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震驚宮闈的大事以太子被幽禁而告一段落,師姐的孩子成了自己的仇人,這其中的恩恩怨怨,牽牽絆絆,聶臻也不願再提起,只是安心地等待腹中孩子長大降世。
一天天過去,孩子動靜越來越明顯,她的成長讓聶臻忘卻了所有不快,心情逐漸明朗歡快起來!
皇上膝下僅有兩位皇子,如今太子被廢黜,二皇子痴傻的訊息已經傳出,不可能被立為儲君,後繼無人!
不是所有帝王都有氣吞天下的雄心,當今皇上本身就不是亂世成長起來的胸懷韜略君王,他是在和平安逸中登基的,隨著年歲漸長,精力不濟,無心朝政,越發沉溺於酒色之道,體質空虛,內耗嚴重,逐漸沒有能力影響朝政,更多的官員投入攝政王麾下,至此,攝政王的權勢已經不可撼動!
若是皇上一旦駕崩,便有無數重臣以國不可一日無君為由奏請豫王爺承繼大統!
朝政格局織成了一張網,密不透風地彙集到王爺手中,每每夜晚,聶臻透過明紗看向他在燈下看奏摺的堅毅背影,總會有心中的安然,無論以後面對多少風霜刀劍,終此一生,都會和他不離不棄!
一轉眼,便是*怡人的時節,聶臻行動越發不便,一邊等著孩子的降生,一邊等待子麟入京,按照行程,子麟應該早到了,可他是喜歡沿途看風景的人,必定不會讓自己一路奔波勞累,前前後後居然走了好幾個月!
想到子麟,便會自然而然想到可宜郡主,聶臻很少過問可宜的事情,過了這麼久,她應該嫁人了吧,對子麟一見鍾情這麼久,曾經的情意應該漸漸淡了吧,不過她暗戀子麟這麼多年,倒是讓聶臻心生感慨!
誰知,說曹操,曹操到,在子麟即將抵達京城的前三天,可宜郡主居然風塵僕僕地從她父王的封地趕到了京城,一雙眼睛哭得紅腫不堪,聶臻心下奇怪,到底是什麼事,能讓這位嬌貴的小郡主備受委屈?
可宜郡主一來,就哭哭啼啼,十分傷心,聶臻知她是王爺*愛的侄女,再加上以前利用過她,心懷愧疚,現在也不忍給她冷遇,關心道:“怎麼了?”
可宜看見聶臻容貌的時候,呆了一呆,如月宮仙子般空靈曼妙,她怔然了許久,才試探道:“祭司姐姐?”
祭司姐姐?聶臻先是不語,後來才意味深長道:“你記著,這世上早已經沒了祭司姐姐!”
可宜愕然,若有所思,但很快就點了點頭,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六皇嬸的聲音溫柔如風,不似祭司姐姐那般清冷,聶臻還沒問她,她粉如彩霞的臉上就染上一絲黯然,“父王又逼我嫁人了,我實在受不了了!”
聶臻對她的心思心知肚明,卻不明言,想來是已經知曉子麟即將入京的訊息,難道一早,君玄影就知曉他這個侄女的心思?微微一想,也便釋然了,可宜明明到了嫁人的年齡,卻遲遲不肯,無非是因為有了心上人,可宜一向信任她六皇叔,什麼時候告訴了他也說不定!
聶臻故作不知道:“那很好,你也不小了,早該嫁人了!”
可宜卻抬起晶亮眼眸,嬌怯怯地問道:“公子是不是要回來了?”
聶臻疑惑道:“公子?公子是誰?”
可宜羞澀一跺腳,眼中充滿緊張的期待,那種心情,聶臻體會過,就是那種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的既緊張又期待的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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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子麟入京,聶臻在王府大門前面迎接,油壁朱車,輕幔掀起的那一刻,驚豔了所有人的目光,眼前公子,白衣如雪,淡雅如霧,優雅若仙,和四年之前相比,似是相同,又似是不同,像一泓春水撞入可宜的心間,使得她怔怔不能語!
時至今日,她依然清晰地記得那一襲白衣飄飄,依然記得他傾城的容貌,如湖水般澄澈的眼眸,臉上淡淡的哀愁,這幅水墨畫,在心底雕琢了無數遍,依然記憶猶新,傳說,愛情是一種宿命,在心底無聲無息的蔓延!
無憂跑上前去,歡呼一聲,“子麟舅舅!”
子麟看見姐姐宮裝朝服地站在巍峨的王府大門前,朝他遙遙微笑,伸手摸了摸無憂的小腦袋,露出清雅溫潤的笑容,“好像又長高了?”
無憂十分得意,“我長得可快了,還有兩個月,母妃就要給我生個小妹妹了!”
聶臻上前,“無憂,子麟舅舅一路上很辛苦,還不請舅舅進府?”
子麟向來敏銳過人,忽然接觸到一道含羞帶怯的目光,循著目光而去,才發現姐姐身後倚立著一位亭亭玉立的身著水霧綠草百褶裙的少女,他的目光掠過之處,那少女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