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易察覺的緊張,大祭司和可汗關係*,有到達這一步嗎?
聶臻從未在他眼中看到過這般期許之色,默默道:“不是!”
“不是?”他微揚了聲音,凝視大祭司的眼睛,若冰似露,清雅素淨,或許是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便不經意走進了他的心間,淬不及防,毫無預兆,來得沒有任何理由!
上天給他的愛情如此突然,卻又如此殘忍,如此黑暗,就算她和可汗之間的沒有任何親密的關係,她也是蒼茫部落的大祭司,註定終生和情愛無關,他擺脫不了如潮水般的思念,卻只能將這份情愫永埋心間,誰知道,他竟然無意中發現她有兒子,這樣的晴天霹靂,驚得他暈頭轉向,她到底還有多少秘密?
沉寂了這麼多年,這樣一個清冷如月的女子猛然闖入了心間,她沉默寡言,靜靜若水,只是那雙眼睛,彷彿看盡世間無限事,縱然不能相親,若是能相守,也是一種令人欣喜若狂的慰藉,誰也不能得不到她,包括可汗!
“真的?”他的嘴角有些僵硬,聲音帶有一份沉沉的沙啞!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樣失落的聲音,聶臻忽然有些難過,原野也是明知不可為,當年的自己,何嘗不是一樣?
明知可不為而為之的結果,最終不過是身心俱傷,聶臻對他的來意,也猜到了幾分,不想給他任何希望,淡淡道:“不管無憂的父親是誰,這輩子我也不可能涉足情愛之事!”
他眼中的火苗驀然暗淡了下去,讓聶臻不忍直視,兩情相悅固然美好,可若不能兩情相悅,愛情便成了最傷人的東西。
最大的悲劇是一方情深,另一方卻心儀他人,單戀的那個永遠都是受傷最重的人,但原野的氣度,原野的用心,原野的性情,還是讓她感動,最能傷害這樣刀槍不入的堅毅將軍的,莫過於感情了,以柔克剛,從來都是無往不勝。
這氣息有些沉悶,聶臻微微一笑,轉移了話題,“你是帝國將星,名揚四海,寧國也有一位將星,易國公長子,鎮南大將軍,既然你現在到了寧國,本祭司倒是希望你們可以一較高下,我也好大開眼界!”
原野嘴角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驕傲而自負,“易諾?不過是鼠輩罷了,我從未放在眼裡!”
聶臻忍俊不禁,如果易諾聽到原野這樣評價他,還不知道會抓狂成什麼樣子?自認為是天之驕子,其實不過是井底之蛙,在真正的將軍面前恐怕不堪一擊。
聶臻去查過易諾的戰績,屠殺戰俘,殺良冒功的事情時有發生,但因易家的權勢,無人敢置喙,更是藉助易家,平步青雲,一路做到了鎮南大將軍,這世上,沽名釣譽名不副實的人太多了。
和易諾出身顯赫不同,原野出身寒微,有今天的成就,得冷嘯天如此賞識,所憑藉的全是個人的智謀和才幹,自然不是易諾那樣的人可以比擬的!
原野忽然轉頭看著聶臻,眼眸中有一個男人看女人的熾熱,這種感覺,忽然讓聶臻害怕起來,深深垂下頭去,“據本祭司所知,將軍似乎尚未娶妻!”
原野面色一冷,眼中的熱烈消失得無影無蹤,淡淡道:“是,常年征戰在外,自然誤了家室!”
“我身為大祭司,平日看盡世間無限事,終於參透一些道理,不知道將軍是否有興趣一聽?”聶臻的聲音,依舊沉靜而內斂,沒有半分情緒,雖然不在神佛殿,可她站在那裡,就無端端有身處神殿的感覺,這個女子,似乎天生就是為神佛而生的!
原野默然片刻,“既然大祭司有興趣,我自然洗耳恭聽!”
聶臻微微笑道:“但凡來求本祭司者,幾乎無一例外是因生命中有缺憾,求之不得,無計可施,所以才求助神靈,看得多了,我才明白,缺憾才是生命中永恆不變的色彩,苦海無邊回頭是岸,能說出這種話的,才是人生的智者,一意孤行者,往往不會有好結局!”
聰明如原野者,怎麼會不知道聶臻的意思?望住大祭司,足足有一刻,這個冷靜睿智的女子,早就知曉了他的心意,他忽然微笑,露出潔白的牙齒,一向冷硬的聲音有了些微的柔軟,有不動聲色的關懷,“是嗎?”
這個微微含笑的聲音,讓聶臻心底一驚,有些明白,但凡只有經歷過徹骨愛戀的人,才能看透愛與恨,才能心如止水,才能波瀾不驚,而原野,雖然縱橫北齊,雖然威震四方,但,畢竟從未經歷過愛情的驚心動魄與痛徹心扉,她的話語,雖然綿柔入耳,但現在的他,定然是聽不進去的!
“原大將軍真是好興致!”一個低沉而又醇雅的男聲淡淡傳來,驚醒了兩人,雙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