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心裡對自己說:彆著急,總會有的,總會輪到我的,再等等,再等等吧。
(五十二)
好不容易攔上一部出租,回到家。開啟門一看,房裡一片狼籍,鄒天、鄒月、丁甲,還有那個新郎倌高展旗,居然湊成一堆在打麻將。
見到我,高展旗大叫:“美女,來來來,幫我摸兩把,這幾個小傢伙都快把我榨乾了。”
“當然是榨你,難不成你還贏他們的錢?”我反駁道。
“情場失意啊,為什麼賭場上也會這麼背?”他叼著煙,發出慘叫。
鄒天在旁邊做註解:“姐,高大哥被她老婆趕出來了。”
“呵,這一天也來得太早了吧?”我幸災樂禍地回答。
“不打了,不打了。”高展旗把牌一拂:“走,我請你們吃飯去。”
四個人一同下了樓,鄒天走在頭裡,丁甲慢了半步,和鄒月並肩而行。而我,則與高展旗落在最後。
“那個男孩在追小月?”高展旗問我。
“別人都已經是大學講師了,還什麼男孩?”
“是嗎?失敬失敬。我還當他和小天一樣,是研究生呢。”
“覺得怎麼樣,般配嗎?”
“不錯,可惜小月好像對他沒什麼興趣。”——這傢伙,倒是觀察仔細。
“女孩子害羞一點,可能沒表現出來罷了。”我故作樂觀。
“害羞和沒興趣,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狀態,聰明的男人一看就知道。”高展旗擺出專家派頭。
我斜眼打量他:“你別吹牛了,你看得出來,你老婆在蜜月裡會把你趕出家門嗎?”
“NO!其實不是她趕我,是我自己趾高氣揚走出來的。我跟你打賭,今晚她一定會打電話求我回家。”
“這麼有信心?”
“那當然!而且我告訴你,今晚她不論怎麼求我,我都不會回去!女人嘛,第一次吵架就要讓她嚐到厲害,體驗到危機感。”
我笑,無言。
“聽鄒天說你國慶節還要出差,老實交待,幹什麼去了?歐洲還是美洲?”他低聲湊在我耳邊問。
我趕緊推開他,緊張地看了看鄒月:“別瞎說,顧問單位有急事要處理!”
高展旗“嘿嘿”乾笑。
我們在路邊的小店裡,胡吃海喝了一頓。高展旗又提議去泡吧,他拍著胸脯說,我可以免單,不去白不去。
其實我並不喜歡那種喧鬧的場合,但是今晚,一個人待著無異於煎熬。於是,大家又擠進了高展旗的馬自達裡,來到了城中最火爆的一個慢搖吧。
酒吧內音樂震耳欲聾,射燈光怪陸離,男男女女看起來表情恍惚。高展旗招來待者,熟稔地點了洋酒和小吃,而鄒月、鄒天和丁甲也都迅速地進入角色,拿著色子嬉鬧起來。我打起精神,也投入了戰鬥。
今天我的遊戲水平超低,不停地被罰喝酒,兌了綠茶加了冰塊的帝王十二,喝起來確實味道不錯。
雖然在玩在鬧,我卻不忘將手機緊緊地握在手中,酒吧裡太吵,根本不可能聽見鈴聲,只有握在手中,才不會錯過來電時的震動,但是,整個晚上,手機一直很安靜,安靜到讓我心煩意亂。
忽然間,我在人群中看到左輝向我們走過來。“他怎麼來了?”巨大的音樂聲中,我湊到高展旗耳邊大聲問。
“你們都喝了一千多了!他這個稅老虎不來,我怎麼免單啊?老闆難道會賣我的帳?”高展旗同樣大聲地回答我。
“我來付就是了,何必找他,一千多就一千多。”
高展旗向我豎起大拇指:“你真牛,有了靠山就是不同,下次再找你請客!”
我狠踢他,他只是傻笑。
這邊,左輝已走進了我們的卡座,“還需不需要點其它東西?酒還要加嗎?”他避開我的目光,大聲地與高展旗交談。
高展旗指指我們幾個:“你問她們吧,一個個都是酒神。”
鄒天幾個熱情地與左輝打起招呼,“姐夫姐夫”地喊,喊得丁甲望著我,莫明其妙。
左輝最後把目光落在我身上,說:“還想要什麼,隨便點,我已經跟老闆打過招呼了。”
也許是酒精的作用,也許是因為我始終沉默的手機,也許是因為那天晚上他說過的傷感的話,總之,我望著他,竟露出燦爛的笑容,點頭說“謝謝”。
他毫無防備,一時手足無措。
高展旗端過一杯酒:“來,來,來,兄弟,喝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