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住我的肩:“對不起,我不知道她會來,我並沒有通知她。”
“沒關係,反正出了機場,也是各走各的。”我面帶微笑。
“傅哥的車會留在停車場等你。”
“不用,我自己坐大巴走。”
“聽話,好嗎?”他溫柔地堅持說。
我只好點點頭。
他將我摟在肩頭,輕輕拍了拍,好似安慰,然後轉身向下行的自動扶梯走去。
我站在拐角的立柱後,盯著他的背影,只見他走出接機口,便立刻有一群人蜂擁而上,其中,一個嬌俏的身影,站得最近最親暱,林啟正低頭與她交談了幾句,相伴走出了機場,走出了我的視線。
多登對的夫妻倆,人海茫茫,也只有她,可以隨時隨地,不問理由和出處,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他身邊。
現在彷彿有兩個我,一個,呆若木雞地站著,望著那個可愛的小女人,眼中滿是嫉妒的火光,另一個,則站在一旁,發出冷冷的嘲笑,真是活該,做妾就是做妾,是你自己選的路,到頭來也只能躲躲藏藏……
拖著行李箱,走出機場,遠遠看見傅哥的車停在路邊,我連忙偷偷走開,跑到旁邊的巴士站,上了機場大巴。
雖然下了狠心在做那個見不得光的女人,但並不代表我必須接受他的所有安排,前面是他明修棧道,後面輪到我來暗渡陳倉,我才不要這樣!只要不在他身邊,我就應該是自由的。
大巴開上高速路,我想著要給傅哥打個電話,不論如何,沒必要令他傻等,伸手進皮包裡去找手機,摸著摸著,突然在大大小小的雜物中觸到了一個異物,掏出一看,竟是那個在北京開了票而沒有付款的鑽石項鍊。
我將項鍊握在手中,一時驚詫,燦爛的陽光透過車窗投射在它身上,使它顯得璀璨奪目,鄰座的女士不禁出聲讚歎:“天啊,真漂亮!”
我有些尷尬,忙乾笑兩聲說:“是假的,很像真的哦。”
“這是假的?”那女的一聽這話,居然從我手中將項鍊抽過去,仔細端詳:“和真的一樣,在哪裡買的?我也去買一條。”
“朋友送的。”我趕忙將項鍊拿回,放進包裡,眼望窗外,不再與她討論。
她兀自在感嘆:“現在的假首飾,真是做得好……”
我這輩子戴過的最好的首飾,是與左輝結婚時花一千多塊買來的白金戒指,離婚之後,就關進了抽屜裡。如今,卻有一條26萬的項鍊,鑲滿了大大小小的鑽石,靜靜地躺在我的包中,當時開出那張票來,只是為了賭氣花錢,並不是真正想要擁有,他悄悄買來,一定以為,可以換我一個驚喜。
不過,很可惜,我完全沒有開心的感覺,相反,只覺得荒唐可笑。這樣一條鑽石項鍊,合該是富家小姐,穿梭於衣香鬢影的舞會中,在性感的晚禮服擠出的乳溝上,炫耀的玩意兒,與我有什麼相干?我拿來又有何用?
想想真是讓人沮喪,這樣的禮物,對我而言,已是高攀,更何況,那送出禮物的人。
下了機場大巴,拎著包,我心驚膽戰,看著每個路人都好似搶劫犯,連忙就近找了個銀行,租了個保險箱,將項鍊連同那張信用卡,一併存好,這才安下心來。
他的電話至,背景照舊極安靜:“你還在機場嗎?”
我驚覺自己被那條項鍊一打岔,完全忘了要給傅哥打電話:“對不起,我忘了告訴傅哥,我已經坐大巴回來了。”
“你怎麼又是這樣,不是說好了嗎?”他的語氣有些不悅。
“我自己可以走,不用接。”我也不示弱。
許是心有歉意,他的語氣馬上緩和下來:“那我打電話讓傅哥回來,他還守在機場等你。剛才聽他說還沒接到你,我很擔心。”
“有什麼可擔心的?我又不是小孩。”
“對不起,心遙明天就會走,她是聽說我遇到了麻煩,所以過來看一下。”他開始解釋。
“是嗎?看來她挺關心你。”我真討厭聽到他這樣親切地喊著那個人的名字,但我力圖讓自己顯得豁達隨意。
他一時無言以對,半晌後方說:“我再與你聯絡。”
“好。”我用力點頭,接著說:“那條項鍊,謝謝你。”
“沒什麼,你喜歡就好。”他沒有表功,只是淡淡地回答。
與他說完再見,我合上電話,站在路邊,想攔下一部計程車回家。但是,真不巧,每部車上都坐著人,一輛輛從我身邊疾馳而過。我耐心地站著,望著車子駛來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