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知道他以什麼方式回來。”
埃努奇探著頭說:“您的意思是,您有自己的理論?”
“不是理論,是真相。”
“辛克萊博士,千百年來,一直有人花畢生的精力研究和調查這件事。”
微笑再次加深了辛克萊臉上的皺紋,但他什麼也沒說。埃努奇在椅子裡換了個姿勢。“您相信自己可以預知我們的救世主什麼時候再次降臨人間,並不遠萬里趕來和我分享這個好訊息,是嗎?”紅衣主教問。
“我必須來見您,閣下。因為如果沒有您,救世主不可能迴歸。”
埃努奇靠在椅背上,雙手手指交叉放在肚腹上。他開始懷疑這個著名的科學家是不是入了什麼邪教。莫非天才和瘋子真的只是一線相隔……他決定再陪辛克萊玩一會兒,然後就馬上把他請出去。“請指教。”
“大多數宗教人士一直把《聖經》裡的預言當靈丹妙藥,但他們卻誤讀了《啟示錄》的真意。我們應該這樣理解上帝的意圖,他想告訴我們,他會把自己的兒子送回凡問,使這裡充滿祥和,變成人間天堂。誰知道上帝會以什麼方式迴歸人間?他難道不會採用一種符合時代程序的方式嗎?比如藉助科技的力量?我相信,你我二人是被上帝選中的,來幫助他兌現預言的人。閣下,我不久前做過一個夢。我在半夜突然被一道白光驚醒。開始時,我感到很怕,隨後卻感到一種極強的安逸感。我聽到一個聲音對我說,那聲音就像您和我的談話一樣清晰。那聲音吟唱著《聖經》經文:‘豺狼必與綿羊羔同居,豹子與山羊羔同臥。少壯獅子,與牛犢。並肥畜同群。小孩子要牽引他們……’科學和宗教一直像豺狼和羊羔一樣對立著不是嗎?預言說科學和宗教會為共同的目的合二為一。我們倆的不同觀念如果能合二為一,那整個世界將趨於大同,少壯獅子若與牛犢、肥畜同群,祥和也將隨之來臨。請注意這句話:‘小孩子要牽引他們。’這句話讓我相信,上帝的計劃和我所想的是一樣的。我一下子明白了我自己和您的存在意義。那晚過後。我的整個人生改變了。”
“您的存在意義是什麼?我的又是什麼?”
“上帝給了我非凡的天分,同時他也賜予閣下您同樣非凡的天分。我在遺傳學方面的建樹讓我可以透過DNA把人進行克隆。
而上帝把您培養成基督教的精神導師,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要您幫助他實現預言。上帝一直在指引著你我,我們一生中做的每個決定都是註定的。我們已經有能力和途徑來完成使命了。”
“我還是不明白您的話。什麼是註定的?遺傳學和克隆與上帝的預言有什麼關係?”
“上帝把聖盃交給了您,那隻杯子在上帝受難時盛過他的血。那杯子在陰暗的墓穴裡歷經千年,是耶穌基督留給人間的唯一遺物。杯子裡的那層蜂蠟下面,儲存著基督的血,那血裡隱藏著他的DNA。那是上帝的禮物,實現一切的前提,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上帝把杯子交給了您——他從千萬人中遴選出的精神導師。他選在這個時代——一個科學高度昌明的時代,把杯子交給您。耶穌基督就要回歸了,我們得按照上帝的旨意辦事。”
“你是說讓我把聖盃交給你,然後你去克隆……?”埃努奇用拳頭砸了一下辦公桌,從椅子裡跳起來。“這純粹是褻瀆神靈!滾!給我滾出去!”
“閣下。您有這樣的反應並不奇怪。這個想法有悖常理,像您這種身份的人一時間是難以接受的。我只想讓您認真考慮一下我剛才的那番話。考慮我的話時,請別忘了,有很多起初被認定是褻瀆神靈或大逆不道的大膽想法,在幾年甚至幾百年後,都成了真理,歷史上這樣的例子舉不勝舉。”辛克萊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折起來的紙條,把它放在埃努奇的辦公桌上,接著說:“認真考慮一下吧。祈禱吧。上帝在等您。”
“出去。”埃努奇輕聲說,語氣中充滿了厭惡。
辛克萊站起身,向紅衣主教點點頭,然後拎著那隻鈦旅行箱轉身走了。
埃努奇靜靜地坐了好一會兒,他看了幾眼那紙條,最後還是把它拿了起來。看過紙條後,他把它揉成一團攥在手裡。他努力地想忘記剛才發生的一切,他看了看臺歷,打電話詢問了一下那張剛到手的拉斐爾畫作的修復程序。
但他就是靜不下心來,滿腦子都是辛克萊剛才說過的話。
打完電話後,他沒有放下話筒,而是用手指按下了電話的卡簧。
他呆坐著,時間彷彿凝固了。過了一會兒,他鬆開卡簧,撥通了助手的分機。
“取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