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是一支被訓練到出神入化的死士,張澤遠只覺得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印在自己的腦海中,隨著自己的所思所想,他們就能迅速的完成任務,一路上,他們分散偽裝成普通路人,竟然能夠迅速的融入各地生活中,不聲不響的趕路到了京城。
北京的警戒被進一步加強,用原來的方法混進城門顯然不再可能,張澤遠只得先派了一人潛入城中,入了靜安王府檢視,無奈靜安王府的守衛相當的嚴格,說是插翅難飛也不足為過。
張澤遠一介書生,於帶兵打仗這方面並不是很在行,一支這樣的精銳放在他手上,威力完全不能發揮十足。
於是他又放進去三三兩兩的人去打通情報,京城中的人也意識到了靜安王府的變故,聯想到之前隱士林的事情,又聯想到多年前孫氏的事情,有心人推斷,靜安王早已不測,或者是皇上正在進一步追查隱士林的熱,準備證據確鑿後,一舉端滅他們,靜安王的死,將會是這場清洗運動最後的祭品。
帶兵者,最不能失的就是方寸。偏偏此刻張澤遠方寸大亂,然後,他命令道,在傍晚城時分,攻入京城,強攻靜安王府,營救崇寺青。
死士軍隊的裝備,現在只是普通的鎧甲,手上的武器,是這些年來崇寺青和張澤遠陸陸續續定製的,很久沒有用過,早失去了當初的光澤,此刻臨陣磨槍,也勉強散發了幾分鼎盛時期的光芒。
此刻離城門將關只有一個多時辰,衛兵搖搖晃晃的打著哈欠,一邊嘆氣一邊抱怨:“最近到底是怎麼了,怎麼要求我們入城的盤查變得這麼嚴,我昨天不過嫌麻煩,放過了一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婆,結果就被上面查的人狠狠一罵。”
另一個士兵趕緊捅了他一下,壓低了聲音:“別亂說話,下面有什麼不對勁,肯定和上面脫不了關係。”他抬頭看了看天,哀嘆一聲:“上頭的事情那麼遙遠,哪裡是我們這些人能懂得的呢。”
陸陸續續有人進城門,他們案例檢查了一下,放了進去,突然,一個衛兵摸著一個人的褲管,遲疑了幾分:“這種天氣,你怎麼穿了這麼多?”
那人賠笑著道:“官爺,小人最近得了點病症,怕寒的很。”他從衣兜裡取出十幾個銅板,塞到了衛兵的手中,衛兵接過錢,喜笑顏開,揮揮手,示意那人快過去:“滾吧,別過了病氣給小爺。”
這幾日城門附近巡查的,都是明城帝手下的人,一位士兵突然竄到了那人的面前,撲住他:“你站住。”
那人一副受了驚嚇的模樣,顫抖著聲音道:“官爺……小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無意冒犯了官爺,還請官爺大人有大量,饒了小人。”
士兵不說話,手迅速的伸進那人的腿上,用力一撕扯,腿上的布料被生生撕扯開,裡面包裹的,赫然鋒利的匕首。
那人沒了半點瑟縮畏懼的模樣,猛然發力,搶先抓起匕首,迅速刺向了士兵脖子上的動脈,又紮上他兩邊的太陽穴,這些動作只在電光火石間,很多人都沒來得及反應什麼。那人就抬手向天做了一個暗號手勢:不幸被識破,提早動手。
兩邊迅速湧出五六十個人,他們一窩蜂的湧向了城門處,制服了守門計程車兵,將城門大開著,隱藏在城門外等待混進來的死士,也趁機衝了進來,以百人之力,拖延著時間。
張澤遠將死士隊伍分成了三份,約百人混進城中,在傍晚城門將關之際,控制守門官兵,還有五百人分散隱藏在離城門有五分鐘路程的地方,收到訊號暗示後迅速趕到,剩下的兵力在人數眾多,只能留在了略微偏遠的地方。
守城的總官兵迅速調集了附近兵力,同那百十人抗爭,也派人快馬加鞭,傳了書信入宮。怎料到百十人身手了得,武功可以算得上出神入化,雙方僵持之際,又是四五百人衝了進來,來人迅速控制住了城門的守衛權。
總官兵站在高臺上,表情嚴肅:“他們這樣,一定是等待下一批的軍隊進城,我們的援兵大約半個時辰才能趕來,現在,需要給我撐住了!”
快馬加鞭的急書入了宮廷,明城帝見了書信,猛然從椅子上站起,滿臉通紅:“徐師,調動全部兵力,給我守住城門!”
一旁的近侍太監小李子,也趕忙從邊上趕了過來,扶住明城帝:“皇上息怒息怒啊!龍體重要。”
明城帝甩開他的手:“備車,朕要去靜安王府!”他的眼神冷了冷,又猶豫幾分,“你去從庫裡的第三排第三列拿出桃花粉來。”
靜安王府內,崇寺青站立在書桌前,揮筆書畫,明城帝站在一旁看著。只是時過境遷,情境早已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