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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雜草叢生,崎嶇不平的山間小路上,早已停放上一輛不起眼的小馬車,馬車的外表極為普通,一般的大戶人家,都能夠有一輛這樣的車,進去之後,才發現馬車的外表只是障眼之物,裡面的擺設,真真體現出低調奢華有內涵的精髓。

粗粗看來,都是普通的物什,竹製的坐墊,粗布的窗簾,木質的小矮桌……

但是,坐墊散發著幽幽的竹香、窗簾上的每一個小孔都分佈均勻,小矮桌的桌角,雕刻著精美的暗紋,對著陽光,暗紋還能若隱若現……

不是夏景語有意細心的盯著這些細節看,而是在這個馬車裡,她總覺得氣氛壓抑的讓她難受。這是一匹良馬,步子不疾不徐的走在山路上,還能保持著平穩。此刻的車廂裡,只有夏景語、崇寺青、張澤遠三人。

張澤遠坐在馬車的最頂端,將崇寺青整個人橫放在馬車的坐席上,頭枕著張澤遠的腿,張澤遠的眼神中,滿滿的是自責和一種她也說不清的情緒,自始至終,張澤遠的頭沒有抬起,緊緊盯著自己腿上的人。

夏景語無聊的盯著窗簾,一遍遍數著簾子下飄蕩的穗子,用來打發時間,剛上車的時候,張澤遠餵了崇寺青什麼,不多久崇寺青就沉沉睡了過去。

“你餵了他什麼?”本著關心,夏景語詢問道。

這本來是一句普通的問句,夏景語聲音細小,語氣也柔弱,沒想到張澤遠冷笑著抬起了頭,神色不屑瞥了她一眼,又低下頭,注視著崇寺青,夏景語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山谷裡呆久了,第六感出現了問題,為什麼她總覺得,張澤遠看向自己的目光,帶著若有若無的敵意,看著崇寺青的目光,帶著毫不掩飾的深情?

也罷,這麼多天她也累了,索性頭靠在帶著冷香的軟墊上,閉眼深思,進城時馬車被攔了下來,張澤遠探出頭去,賠笑說了幾句話,守門士兵見是尋常馬車,也放了行。

入了城,路平坦不少,車伕揚鞭,馬兒快快的跑起來,不多時拐進了一條人煙罕至的小巷子,從一個偏門進了靜安王府,此時崇寺青還未醒來。

馬車將將停穩,張澤遠就抱起了崇寺青,下了馬車,待到夏景語動作遲緩的跳下來,人早已不見蹤影,駕車的是一個壯實的漢子,他也是上下打量幾眼夏景語,就默不作聲的站在一邊,頭轉了過去,細心的撫摸馬兒。

被忽略的夏景語站在那裡,無措的打量著四周的環境,這是她穿越來第四次面臨陌生的環境,第一次有秋色,第二次有文殊,第三次有崇寺青,第四次……她轉頭看看四角的天空,華貴卻毫無生氣的古風建築,粗獷的男子牽著馬頭,在於馬兒低低說著什麼,人和馬中,建立著無形的聯絡。天地之間,只有她是多餘的。

唯一可以依賴的崇寺青,也不知他現在身處何處,他還受傷著。

張澤遠沒敢真的將夏景語遺忘太久,他沒有忘記真正的使命,要是在這個地方得罪了她,那之前所有的努力和犧牲,都是白費了的,在給崇寺青清理了傷口,塗上特製的藥,再用上好的棉紗包紮好後,他喊了人,安置夏景語,他想到了冬霜華的住處,這個女人一直安靜的呆在屬於自己的院落裡,很少出來,但是還是要防患未然,將兩個人分開些安置。

夏景語站在馬車邊,看著藍天出神,遠處有婢女款款而來,一臉的標準化格式,站在夏景語面前,微微欠身,就算做行了禮:“姑娘隨我來吧。”

夏景語下意識的詢問:“去哪?”

婢女沒有回答,頭也不回的繼續在前面領路,夏景語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反正這裡已經是靜安王府了,要是她都這樣了還能遭遇不測,也真是人品弱爆了。

婢女最終在一處收拾乾淨的小院子裡停下,不卑不亢的立在外面:

“這裡是姑娘暫時歇身的院落,奴婢奉命伺候姑娘,姑娘有什麼需要的,都儘管和奴婢說吧。”話雖然是這麼說的,女孩的目光卻是平視著夏景語,沒有恭敬的神色。

“你叫什麼?”夏景語問。

“雲彩。”雲彩面無表情的回答。

夏景語突然懷念起了秋色,那個總是恭恭敬敬喊著她娘娘的女孩子,自己到底是變*了,竟然覺得念起封建主義的甜頭來,她在心裡狠狠的唾棄自己一下。

“雲彩,你知道靜安王現在在哪?”夏景語忍下一口惡氣,詢問起了崇寺青的下落。

“靜安王殿下麼,你隨我來。”雲彩眼眸一轉,不知在想些什麼,她轉過身來,定定的看著夏景語,擺足了要引路的架勢,語氣柔緩了不少,“時間這麼久了,姑娘想必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