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展開歡顏。
她該當鐵骨錚錚,不卑不亢,積極進取,充分維護自我利益,才好。
鐵骨錚錚?
錚呢?
不不,對於一個花一樣的女孩子,有點太過猛烈了。
同音字裡……
心中一個靈光:
施弦高急,箏箏然也……
古箏之音,不失飄逸清遠,兼之靈動纖穠,其鏗鏘之聲,雄渾高古,沉著有力。
箏……箏……
她眼前一亮,脫口而出道:“有了,就一個‘箏’字吧!”
無涯挑眉,“哪個字?”
湛明嬋笑道:“爭奪,爭霸,力爭上游的那個爭……再加一個竹子頭。”
無涯笑了,“你呀……箏,箏,一個箏字,好……”
他出神地望著湛明嬋,低吟道:“施弦高急,箏箏然也,好一個施弦高急,好一個箏箏然也,好一個箏字!”
無涯又道:“小姑娘就取名為湛箏嗎?嗯?”
“和戰爭同音了,這就不夠和諧,該當加上你給取的那個‘藍’字,合上一個:湛藍箏。”
湛明嬋笑容柔和,彷彿那孩子已膩在了她的懷裡,正抬起頭向她活潑地笑著,一對圓溜溜的眼睛,還有花朵一樣嬌嫩的肌膚。
“小箏兒。”她喜悅地說,“多好聽。”
無涯也笑了,“湛藍箏……好!以藍色之清新淡雅,來調和箏之高亢憤激,以箏之曠達勁健,來沖淡藍色之憂鬱哀傷!好,這樣的祝福,我想,那必定會是一個……不同凡響的女孩子。”
他們相望了一會兒,無涯隨意抬頭,又緩緩地低頭。
“明嬋……”他手指緊了緊,“你大哥來了。”
喜悅一掃而空,湛明嬋一愣一驚,立刻下地,無涯撤去了仙障,眼見湛明儒已穩步走來,湛明嬋只小聲地顧左右而言他道:“我怎麼覺得,我大哥越來越像我爸了?”
“子肖父,幸也。”無涯只道。
湛明儒走過來,“無涯上仙。”
他彬彬有禮地問候,然後接過了湛明嬋的所有行李,他端詳著一月不見的妹妹,竟沒問任何有關逃婚的問題,只道:“回家吧。”
湛明嬋心裡七上八下,皮肉有點麻,“無涯……”
她轉身看著無涯,很想問一句:
你的未卜先知的能力,用一次吧,我老子會揍我嗎?
無涯默默地凝視著她,湛明嬋有一種模糊的不祥感,“無涯……”
她握著他的手,他則反握了過去,用力很大,握得很緊,好像捨不得她離開,有一些時候,湛明嬋竟覺得,無涯在一點點,把自己往懷裡拉,好像要拉著她逃跑,離開,再也不回頭。
“無涯?”
湛明嬋覺得不安。
無涯忽然鬆了手,不著痕跡地向後退了退,“回家吧。”
他淡淡地說。
湛明嬋噢了一下,她想:反正你是神仙,反正我是掌門,反正我們什麼時候,都可以相見。
“明嬋。”無涯叫住了她,“明嬋,天界要開論道法會了,我必須得回去一趟,這一次,時間會長一些。”
“長到什麼時候?”
“大概九月底。”
太長了吧?
“無妨,你去吧。”湛明嬋苦笑,神仙的大會,豈是我能擾亂的?
無涯又握住了湛明嬋的手。
“明嬋……”他說,“一定要等到我回來。”
“嗯。”
“記得我是真的為你好,長遠的,對我們都好。”
“嗯!”
“明嬋,”無涯垂下睫毛,“記得我愛你。”
“……嗯……”
無涯退後一步,碧光中,緩緩消失。
他一直垂著睫毛,沒有和湛明嬋對視。
模糊的不安,籠罩著湛明嬋的心。
她坐到車上,車子開出了好幾裡地,她才猶猶豫豫地問:“大哥……爸,還有你們……生氣了?”
湛明儒淡淡地嗯了一下,“你撇下家人,說都不說上一聲,丟了一個大爛攤子,明嬋,我們怎麼可能不生氣?”
“那你們……也沒去找我啊。”湛明嬋有點不甘心。
湛明儒說:“你跑沒影了,我們還能查不出你去了哪裡嗎?知道你開開心心地玩去了,叫也叫不回來,強扭的瓜不甜,何必鬧得家族內訌?算了,玩就玩去吧,玩夠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