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天寒地凍,別的生意不好做,唯有酒sè財氣四樣生意日進斗金,哪有下午就把客人往外面趕的道理?
直到一道明黃sè的身影從街角轉過來,老兵們才明白原委:錦衣衛來了!
一馬當先的是秦林秦長官,牛大力、陸遠志、韓飛廉三員大將緊隨其後,親兵xiǎo旗的十名校尉殺氣騰騰,數十名軍餘摩拳擦掌,最後面遊柺子邁著鴨子步壓陣,一行人凶神惡煞如狼似虎,別說街道兩邊的妓院賭檔酒樓唯恐避之不及,就是率恐天下不luàn的圍觀群眾也滿臉〖興〗奮的遠遠跟著,害怕誤傷。
“汪、汪汪!”牌樓底下ròu鋪掌櫃那條又兇又惡的狗突然衝了出來,朝著秦林狂吠。
軍餘兇狠的目光把它一瞪,那狗就奧嗚一聲叫,夾著尾巴灰溜溜的逃竄了。
陸胖子話裡有話的道:“秦哥,你看這狗,也就是叫得厲害罷了,其實欺軟怕硬,沒用得很!”
把守大mén的老兵油子都笑了起來,這不是明擺著罵王本固嗎?
沒人願意和這群兇狠的錦衣衛打架這兩個月秦林手下的錦衣軍餘早已在南京城內外打出了赫赫威名,區區五城兵馬司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當然樣子還是要裝一裝的,老兵油子們一窩蜂的湧上去,連兵器也沒拿,空著手左右張開虛虛一攔:“做什麼的?這是南京左都御史王本固王老先生的府邸,閒雜人等不要擅闖啊!”,牛大力二話不說舉著一雙砂缽大的拳頭就要衝上去,把幾個老兵油子嚇得後背冷汗都冒出來了,暗自叫苦:哎呦媽呀,這人怎麼不懂事兒?咱哪兒是真要上來阻攔?做做樣子罷了,何必認真呢!
饒是秦林心頭生氣,見他們這副樣子也覺得好笑”情知這些人都是混子、油子,比油炸玻璃球還要滑溜”便把牛大力攔住:“別難為他們,咱們只找王本固一個人。
”,老兵油子們聞言如蒙大赦,心頭暗道這秦長官會做人,將來必定開府建衙高官厚祿。
牛大力聞言就收住拳頭,直愣愣的瞪著眼睛,秦林說不要難為這些士兵,但對方又攔在前面,怎麼應付就叫他為難了。
老兵油子當然不會讓這種雙方都感覺旭尬的場面持續太久,他們一邊口中喝罵著“什麼人,也敢來王老先生府上撤野”,”一邊朝著牛大力衝過來。
牛大力大怒”我家秦長官已放了你們一馬,如何不知趣?
不料老兵油子們在距離他還有五六尺遠的地方就紛紛跌倒,還有人四腳朝天的摔了個仰八叉,甚至最誇張的一個傢伙蹬蹬蹬倒退三步,又倒退三步,剎不住腳乾脆一屁股坐地上了。
牛大力睜著一雙茶杯大的眼睛”不明所以。
“好厲害的十三太保橫練,不動聲sè就發人於丈外啊!”一名老兵痛苦的呻yín著,臉上肌ròu扭曲,額頭佈滿了冷汗,看樣子簡直就快要死掉了。
“我靠,先天破體無形劍氣!”,摔了四仰八叉的傢伙直哼哼,臉chōu搐得叫人完全不懷疑下一刻他就要魂歸西天:“糟了,xiǎo弟五臟六腑都如刀絞一般,快請傷科大夫,否則活不過一時三刻。”
那飛出去後背撞到大mén上的人,則有氣無力的叫:“是、是少林派的金剛、金剛伏魔神功,咱們、咱們不是對手……”,秦林一行人本來殺氣騰騰的,到此時也只好哭笑不得,繞開這幾個活寶,直接衝進mén去。
幾名身負重傷的老兵油子在地上痛苦的翻滾著,滾啊滾的滾到了旁邊xiǎo巷子裡,忽然就沒事兒人一樣站起來,拍拍身上灰塵,嘻嘻哈哈的一溜煙跑了。
衝進王本固宅邸的秦林,冷著臉四下看了看,從牙齒縫裡擠出三個字:“給我砸!”
打砸搶乃是錦衣軍餘的看家本領,聽到這一聲命令,人人欣喜若狂奮勇爭先,取出鐵尺短bāng板磚等專業東西大殺四方,頓時huā盆粉碎、畫屏遭殃,桌子板凳一一拆教……
王本固的宅子本來佈置極為jīng雅,一huā一木頗具匠心,但被軍餘們砸了不到兩分鐘,就完全變成了千軍萬馬踐踏之後的戰場,徹底不剩下任何完整的東西。
家丁奴僕們遠遠看著,沒有誰敢上前阻攔,要知道這些軍餘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打人不見血、身上不見傷、周圍不見人”的威名傳揚四方,誰敢送死?
秦林掐著時間等了不到三分鐘,王本固怒氣沖天的跑出來了,huā白的鬍子翹得老高,指著秦林瞪著眼睛罵道:“橫行豎子,暴戾匹夫!朝廷大臣的宅邸,也許你們肆意妄為?老